不是父皇派來捉她回去的禦前侍衛?
心中一陣驚懼交加,面上卻毫無波瀾地睜開雙眼,尋到綁捆她的三名蒙面黑衣人,等待對方說出他們的目的,露出馬腳,好有機會脫身出去。
夏至,梁賀,李大壯見白清漣醒了,三人同時得意雙手交疊抱胸,粗氣粗氣的發出幾聲低沉的,“呵呵呵呵——”
白清漣靜靜看着三人,聽着三人笑聲,不動神色。
夏至率先出聲,伸手指着白清漣鼻頭,惡聲惡氣,“小娘皮,明日天亮給老子滾出宣陽縣,不然……”說着對着李大壯一擺手。
李大壯一副兇神惡煞往前邁出一步,對着白清漣雙手叉腰,沉沉“嗯”了聲,繃緊全身。
夏至雙手握拳,對着李大壯腹部一陣狠狠錘打。
白清漣見狀,柳眉微不可察輕輕蹙起。
夏至伴随着“啊”了一聲,一個手刀劈在李大壯後頸,緊跟着側頭看向白清漣,“這就是你接下來的下場!”
白清漣聞言,柳眉微微一擡。
夏至見白清漣居然沒有露出一絲驚恐神色,當下氣的,從袖袋中抽出一把銀晃晃的小刀,伸到白清漣面前。
白清漣面色一凝,眼神情不自禁染上一絲隐隐狠厲。
夏至惡聲惡氣:“你要不滾出宣陽縣……”說着轉頭看向站在左邊的李大壯。
李大壯與夏至對視上,立刻吓得倒退一步,瘋狂擺手。
夏至又狠狠看向右邊的梁賀。
梁賀立刻轉身去到床鋪那拿了個枕頭扔在夏至腳邊。
夏至再次低低“啊”了一聲,單膝跪下對着枕頭一頓猛刺。
邊刺,邊說:“這就是你繼續留下的下場。”話落,擡頭狠狠瞪向白清漣。
見白清漣還是毫無懼色,氣的把刀背對上白清漣脖頸,臉幾乎要貼到白清漣臉上,壓着嗓子低低吼道:“你信不信,我真的會傷害你啊——”
夏至這一湊近,白清漣一下子看清她的眉眼,心中劃過一絲熟悉感,面上卻依然不動神色,隻是腦袋微微後仰了些,與對方拉開一些距離,好方便她繼續觀察那雙有些熟悉的眉眼。
夏至吼完,見白清漣居然還是毫無懼色,氣的身子顫呀顫,卻拿對方完全沒個辦法。
梁賀“咳咳”兩聲,道:“你這樣不行,換我來。”
夏至聞言,對着白清漣“嘿嘿”笑了幾聲,道:“我跟你好好說你不聽,他來你就完蛋了。”說着往後退,把位置讓給梁賀。
梁賀眯着雙眼,兩手在身前使勁搓呀搓,裝出一副色急模樣,吊兒郎當走到白清漣面前。
白清漣靜靜看着這走來的蒙面黑衣人,面容一寒。
如果說剛剛在她面前舞來舞去的蒙面黑衣人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此刻來到她面前的這個蒙面黑衣人……
她在他身上感覺到了算計與真正的危險……
梁賀壓着嗓子,道:“小娘皮,你是一個人來宣陽縣城的吧——”說着擡手就朝白清漣臉上摸去。
白清漣見到伸過來的手,厭惡地偏頭躲開,嘴裡也發出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被躲開的梁賀也不惱,眼裡染上一絲戲辱神色,繼續道:“小娘皮,來,讓爺波一個。”說着臉往白清漣臉上貼了過去。
白清漣見到迎向自己的臭臉,這下在怎麼強裝淡定的面上也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一絲慌張與決絕。
女子名節最為體大,如若今日被這人辱了去,那她也沒有任何顔面繼續存活。
這般想着,腦袋微微後仰,準備一頭撞開湊上來的臭臉,也準備一頭撞死在這裡。
隻是她還沒撞過去,面前的臭臉“啪”的一聲,被狠狠甩偏了臉。
白清漣驚訝望向剛剛在她面前舞來舞去的蒙面黑衣人。
隻聽對方氣急敗壞道:“你信不信不給你爹說,你在外綁架良家婦女,還調戲人家呀!”
梁賀捂臉,低吼:“你還好意思說,我這不是幫你出氣嘛~”
夏至:“你這是幫我出氣?我看你都快色狼上身了!”
梁賀:“那你看這小娘皮是不是害怕了,這明天肯定會吓的離開宣陽縣。”
夏至:“是離開宣陽縣還是死在宣陽縣呀——”說着指着白清漣,繼續道:“我看這惡女都要一副已死守清白的模樣了!”
白清漣聞言,柳眉微挑,眼神深深看着夏至。
梁賀心虛道:“我,我就是吓唬吓唬她,才不會真怎麼樣!”
李大壯看着突然吵起來的倆人,趕緊勸道:“就是就是,我們都是為了幫助你。”
夏至瞪向李大壯,“你最好不要學梁賀,不然我告訴你媳婦!”
李大壯身子一抖,委屈道:“這關我什麼事。”
惡女?
爹?
媳婦?
白清漣眼神深深掃了一圈在場三名蒙面黑衣人。
她算是知道這熟悉感是怎麼回事了……
用舌頭頂出從一開始就沒堵嚴實的白布,幽幽道:“夏至——”
“幹嘛!”夏至不耐煩側頭看向聲音源頭。
隻是這一看,對上一雙幽幽黑瞳,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