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百無聊賴地在走廊裡靠在椅子上,剛打發走三兩要和他合影的學生。見到蕭澤,他露出笑容,站起身來:“蕭老師,咱們接下來什麼任務?”
“陪我去校醫院。”
魏林疑惑地看了看表:“嗯?這才第一節課下課,就結束了?”
“呂遠昭和蘇慈他們也……”蕭澤話沒有說完,魏林表情嚴肅了起來,笑容消失了。
校醫院内。
“醫生您好,我想檢查一下信息素波動水平。”蕭澤開門見山。
魏林站在蕭澤身後,醫生越過了蕭澤,直接向他提問:“學生怎麼了?”
魏林一滞,“啊?我不是學生。”
“老師,我知道你不是學生,我是問你,你學生怎麼了。”醫生眼皮也沒擡,不耐煩地回應。
“梁醫生,我是老師,機甲材料系的蕭澤。這是我的教師證。”醫生門口寫着他的名字,梁慶,蕭澤遞上了自己的教師卡。
醫生這才擡頭,帶起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待看清眼前來人,标志性的銀框眼鏡立刻讓他意識到這是誰。他興奮地伸手一指:“哦——!是你啊!”他對這個最年輕的教授和他的保镖早就有所耳聞,今天終于見到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太像學生和老師了。我以為是體育課上哪個Alpha易感期了。”醫生擺擺手,全息屏幕上抽出一份資料,“哦……魏林……将軍,”他看了一眼蕭澤,“要回避一下嗎?”
蕭澤回了句“沒事的。”同時,魏林說了句“好的。”,然後轉身退出,關上門。
醫生不太确定保镖應該保護到什麼程度 。校醫總不會害蕭澤,魏林可不想在房間裡聞到蕭澤的信息素。
一通檢查下來,醫生在蕭澤的要求下在他的腺體邊上注入了一個微型芯片,用于檢測荷爾蒙波動情況。
目前他的信息素水平看起來很正常,腺體也很健康。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那麼蕭澤的壓力應該就是工作壓力太大帶來的。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蕭澤本想讓醫生給自己裝一個信息素分解器,被堅決拒絕:“蕭教授,您雖然是教授,但也才二十歲。分解器,疼就不說了,誰家分化不滿五年的Alpha裝信息素分解器啊?一個不小心給腺體弄壞了怎麼辦?你不想要幸福生活啦?”
“梁醫生,可我是老師,易感期要是在教室裡釋放信息素,很尴尬的。”蕭澤還在據理力争。
“不行,在我這兒不可能。你到哪也别想了,你易感期還不穩定呢。大家都是人,你放點信息素不會怎樣的,大不了不上了回家。”醫生翻了個白眼,然後突然壓低聲音,“是不是軍部那個将軍跟你說的?軍部的Alpha,和我們不一樣,他們那是個頂個的好鬥——沒分解器,那一天天的都亂套了。我們正常Alpha,不需要的。你别聽他的。”
“……那,您有止咬器嗎?”蕭澤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問。
“啊——?!”梁醫生氣聲驚歎,“那是隔離醫院裡精神崩潰的Alpha才用的!”他上下打量蕭澤,覺得教授不像是那種人。
“蕭澤教授啊,聽我一句勸。你真不需要這個。”梁醫生苦口婆心。
蕭澤又是一陣沉默。
“那我要是失控了傷到别人怎麼辦?”
“你易感期有那麼吓人嗎?”梁醫生有些懷疑自己,但他剛剛看蕭澤的醫療檔案表,并沒有這方面的記錄。難道故意不寫?
蕭澤搖搖頭:“之前每次都是打一單位抑制劑就好了。”
梁醫生出了口氣:“那是隻有瘋子和犯人才會用的……普普通通易感期,打點抑制劑就行了。”他實在有點難以理解,該不會是軍部Alpha也用這個吧?有那麼極端嗎?他忍不住腹诽。
他猶豫了一下:“實在不行你留下我的聯系方式,你要真的失控了,信息素波動肯定很誇張,那個芯片能檢測出來。要是超過了正常水平的五十倍,到時候你告訴我,我們會采取措施的。”
一般Alpha發情期激素平均水平在正常水平的五到二十倍左右。到了正常水平的五十倍,芯片也會自動報警,除非眼前這個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小教授瘋了,不然怎麼也不可能出現。梁醫生也不想給自己平白無故增加工作量,于是故意往高了報。
“你看,就這種,液态金屬一卡住解都解不開。”梁醫生弄了個視頻案例出來,裡面是一個眼神失焦的Alpha,大口喘着粗氣,不斷地掙紮着想要擺脫束縛着他的繩索和衣物,犬齒被牢牢卡住,動彈不得。
蕭澤認真地觀察着畫面,若有所思。梁醫生以為他看呆了,便關上視頻:“吓人吧?跟你說了,隻有很少的情況Alpha才會精神失常。你離那還遠着呢。”
“謝謝您,我了解了。”蕭澤點了點頭,“如果有信息素波動異常,我第一時間聯系您。”兩人還是交換了聯系方式。
象牙塔裡這些人真精貴啊,明明沒事都要來看醫生。梁醫生覺得這是對醫療資源的浪費,他其實一看到蕭澤的各項讀數,就已經想把他轟走了。給他耐着性子解釋半天,我脾氣也太好了,他對着自己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