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魏林把藍廣宇的信息設置成了強提醒。一大早便收到了消息。
“将軍,我好了!”一個歡快的感歎号,讓魏林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雖然無事,他還是在去學校的路上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蕭澤,并讓他小心些。
“我其實有點懷疑,那天的樣本,他會影響Omega的發情期。但現在看來,好像是Alpha和Omega都會受到影響。”蕭澤放慢飛快的腳步,說出了自己心裡的分析。遇襲當日,他非讓魏林出去再手搓雷達,就是因為潛意識裡感覺到了危險。
雖然易感期、發情期失控的樣本少了些,可現在似乎都說得通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受到的輻射豈不是最大?你為什麼沒事?”
蕭澤安靜了一下,“嗯……因為我還沒分化多久,易感期間隔得也久。”
“那你會覺得比之前暴躁,精神不穩定嗎?”魏林停下腳步。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暴躁和不穩定,到底是輻射影響,還是上班上的。”蕭澤有些苦澀,“雖然以前沒有壓力這麼大過,但我也從來沒有連續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以上這麼多天過……”
望着蕭澤的苦瓜臉,魏林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将軍,這是做什麼?”蕭澤眼睛瞪圓,愣在原地。
啊……魏林捏完的手尬在半空,插回了兜裡。
“總之,我會注意的。”蕭澤吸了口氣,“如果可能的話,您把藍廣宇的聯系方式推給我好嗎?我想對比一下我們的情況。如果能知道藍廣宇易感期發作前的信息素波動異常,那我也可以知道我自己是不是也遇到了類似的問題。”
“你要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藍廣宇是昨天晚上實在撐不住了才去的Alpha隔離醫院。他說自從那次任務回來以後,整個人狀态就不對勁。”
“檢查我也會去做的,等我這兩天忙完了就好。”
自從答應了軍部,蕭澤每天的日程更加瘋狂。
每天連軸轉結束以後,都一臉憔悴地出現在魏林面前。
如果時間太晚,他晚餐就營養液解決。魏林自己每天在食堂吃香的喝辣的,有點看不下去,就去食堂打包點吃的給他。
看他這麼辛苦,魏林忍不住勸他稍微放松一下,但蕭澤簡單描述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教學任務、給研究生改論文外加指導實驗、期刊審稿人、開研讨會、參加研讨會、對樣本的研究以及欠同事的各類人情……魏林直接放棄。堆積如山的工作本來還有點喘息餘地,一次出意外的實地考察徹底讓蕭澤成了不能停的車轱辘。
即便壓力山大,蕭澤還是從自己的樣本數據裡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首先,這樣本是一種超重新元素的化合物。其次,他的波譜結果和古地球人使用殆盡的核反應堆原料及其類似。正常情況下,這種元素的存在時間以毫秒計,甚至更短。現在居然成片地出現在一顆死星上……蕭澤立刻意識到,能源消耗殆盡的今天,這種礦物的發現将對現有的社會架構産生怎樣大的沖擊。
導師曾經跟他提過,自己在一次跟隊考察中,發現了大量類似的礦物。當時他們去的,也是這顆死星嗎?那這礦物和陳老師的失蹤有關?
陳老師失蹤距今兩年多,軍部如果早就知道這礦物的所在地,為什麼沒有任何動靜?
蕭澤想不出……真是腦子空空。
他幹脆關掉終端,開始閉目養神。
滴滴。終端提示音适時地響起。
腦子嗡嗡。
“怎麼了?”蕭澤還是按了接聽鍵,是呂遠昭的通話鈴聲。最近是畢業季,他們改論文改得有點創傷性應激障礙,連路上遇到蕭澤都要躲着走,這會兒打了個電話,蕭澤立刻就接了。
“蕭老師,我和蘇慈……我們倆,都有點不對勁。”那頭的人喘息着說。
蕭澤警覺起來:“你們……也是抑制劑失效了嗎?”
電話那頭呂遠昭已經紅了臉,她沒想到同為Alpha,教授能如此直白:“啊……那倒不是,我們都結婚了。隻是這次不知為什麼,我們湊一起了,标記不是特别好用……發情熱一直……”
蕭澤對着空氣舉起了手:“停。好的,我知道了,你們這兩天不用來了。等……有所緩解再來吧。”
“好的,好的,抱歉,老師!”呂遠昭迅速挂斷了電話。
還好他們沒有正在進行的實驗。正好蕭澤也在等他們的論文返稿。
今天一下空出來不少時間。他索性沒去實驗室,一下課就去尋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