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準備出遠門,所以門外才挂了‘暫不接客’的牌子?”
司冰煙瞄了眼兒角落邊兒上的行李微笑着點頭。
神上連問道。
“主神大人你們要去何處?我為何不知曉書院有旁地的事務需要處理?可有暗衛護周全?”
慕然皺鼻又皺眉的盯着神上連連搖頭,好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博安安斂着笑意回答她。
“老席你可放心,我們自會保護好自己。”,“我同姐姐要去尋一個叫鬼山的地方。”
“安安!”司冰煙皺眉瞪向博安安。
“——鬼山?”。
還未等神上開口,姬寒月便意味深長的說道。
“鬼山?那可不是個好去處,若是冰煙主神你們想要尋些樂子,寒月可向你們介紹些旁地好地方。”
“寒月?你知曉鬼山?”神上望向她凝眉追問道。
她的疑惑同樣也是司冰煙一行人的困惑,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姬寒月身上。
“你們怎全都這般看着我,我一個花魁都快被你們這些個貌美如花瞧得難為情了。”
司冰煙則很是期盼的望着姬寒月。
“寒月姑娘若是知曉鬼山在何處請務必告知于我。”
姬寒月意味深長地望着司冰煙,她笑得溫和。
“若冰煙主神想去鬼山尋人,那寒月隻勸你‘莫要踏入’。鬼山那處從來隻進不出,因由也無人會去尋,你想尋的那人,恐怕在鬼山也是尋不到的。”
‘鬼山’得來不易,在司冰煙心中,那是一條尤其重要的線索,盡管尋不到,她也不想放棄試一試的任何機會。
“隻要有一絲希望,我也想去尋。”
姬寒月又是莞爾一笑,如出水芙蓉般幹淨。
許是司冰煙的執着打動了她,之後便毫無保留地把她自己知道的鬼山地點告訴了司冰煙。
神上靜靜傾聽着,同時也沉默地睨看着姬寒月,盡管很是震驚但面孔上仍舊還是那般肅然冷漠。
“你為何知曉鬼山在何處?”
望着神上一臉認真的模樣,姬寒月盯着她看了許久,之後又笑着調侃問道。
“神上又為何如此在意?”姬寒月和司冰煙對視了一眼,然後繼續說。
“我那舊友非同尋常,道說過許多聽都沒聽過的去處,這鬼山我也是在她那裡有所耳聞,也尋着去過,正因如此我才曉得那鬼山險峻古怪。”
司冰煙内心雀躍,尋找席緣的決心又堅定了不少。
“我為何不知曉有鬼山這樣的去處,你那舊友莫不是編撰的?”神上仍不放棄。
“哈哈哈。”神上那一臉認真且又不知所雲的模樣讓姬寒月覺得滑稽,她的笑聲充斥在整個琉璃屋。其餘旁人似乎并不在意,全都隻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從小到大神上你從未踏出過創世塢境内,自個兒去得最遠的也就創世塢周邊的小地方。”,“我那舊友見多識廣,可不似你這般向來隻活在方舟的安逸中。”
司冰煙對姬寒月口中的‘舊友’越發好奇,可她未曾開口向姬寒月過多打聽。雖然同她偶有幾次接觸,但總覺得面前的花魁藏着不少秘密,而那些秘密似乎也不容易讓她心甘情願的開口道出,畢竟,連青梅竹馬的神上她也都有所隐瞞。很多次,在不經意間的時候,司冰煙時常能感受出她看神上的目光略有些旁的意思,也曾猜測過或許姬寒月待神上有些超乎友誼的情份,可一個花魁怎會不知那些世俗人情呢?她對一切都好似風輕雲淡,神上在她那裡也恐怕也隻是淡如水的交往罷了。
見神上沉默起來姬寒月又再逗弄起思、念、盼、憶來。
突然一下,神上拍了拍桌子。
“我也要去尋‘鬼山’。”
司冰煙愣神看向了博安安,她回想起天使禮說過的那些話來,‘莫要讓主人也去鬼山’。盡管她不清楚緣由,但冥冥中她也願意相信天使禮的警告。
博安安同她相視着,不知該如何作答,更不知用什麼理由去阻止神上。
眼看着司冰煙和博安安陷入了沉默,慕然朝神上又詢問起來。
“美女冰煙主神和美女少神是去尋人的。你?你去尋‘鬼山’要做什麼?”
“——好家夥,慕然你可真會問。”博安安暗自竊喜。
神上似乎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隻默默凝望着慕然,随後姬寒月望着她嘲笑道。
“莫不是神上在方舟閑得慌?何不同我一起去看遍這彼世的大美山河,作何偏生要跟着冰煙主神她們一道去那些危險的去處呢?”
神上啞口無言,她隻曉得自己要去尋‘鬼山’,卻并不清楚具體緣由。
望着她沉疑思考的模樣,慕然也察覺到神上的古怪來。
大家各自把自己的打算藏進了内心。
同司冰煙又再探讨了一陣關于調教人偶的心得後,姬寒月便帶着神上去了别處閑逛。
之後司冰煙和博安安也将‘鬼山’的線索也同步給了離蘿,好讓她做好充分的準備。
......
黑雲将夜空籠罩得朦胧又昏暗,一梭身影在黑暗下仰望着天空。
“王,今夜并無月。”
“無月可比圓月時要刺激得多,總會讓人有無盡的期盼。”
“……”
“吾認為,這位主人恐比旁的那些主人都要貪婪得多。”
“王…”那人彎着腰,欲言又止。
王緩緩擺了擺手,然後望着眼前漫無邊際的夜空。
“無礙,之後切記凡事得不動聲色。”
王遠眺向整個城市,“你瞧!夜空的烏雲散開後便可看清那圓月了。”
黑風輕輕拂過,吹起了他的發梢。月光一點一點照亮了整個大地,靜谧便成了夜色的唯一僞裝。
跟随姬寒月口中的線索,鬼山藏匿在一處不知名的村鎮旁,位于離創世塢300公裡的陸地闆塊上,鬼山離一旁的村鎮僅一道河的距離,在村鎮的河岸很難看清鬼山全貌,它的周圍也終年濃霧缭繞,隻依稀看得出鬼山那處有些個若隐若現的綠色光點。
300公裡的路程,纓绀成為了琉璃閣唯一的苦力,除了要負擔起慕然的行李外,還負擔了不少司冰煙提前準備的日常用品,一路上累得他苦不堪言。無可厚非,司冰煙和博安安兩人也都提滿了行李,挎着大包小包,隻慕然很是輕松,一路上都興緻勃勃,在她看來,這次去鬼山好比是出遊玩樂。離蘿帶着奎克和神像裝置也如約到了鬼山村鎮,她給阿爾法做了鎖鍊,将它裝扮得如一個手提挎包那樣。
“你們?…在搬家?”離蘿瞧了瞧纓绀,然後又看了看司冰煙和博安安。
兩人羞愧地垂下頭沉默起來。
這時,阿爾法開始不停晃動起來,連離蘿也控制不住,一群人都被它牽引着一路小跑。
“神上?”司冰煙驚然。
“雨尤!”離蘿更是喜出望外。
兩人回頭轉身望着面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群人尤其淡然。
神上将每個人都打量了一番,如往常一樣同司冰煙、博安安問侯行禮。禦納戶則安靜地跟在她身旁。
離蘿喜出望外,小跑到禦納戶身旁眼巴巴地望着她很是歡喜。
“神上你怎麼還是跟來了?”慕然将司冰煙尚未開口的心裡話直接說了出來。
“主神大人在何處,我便在何處!”神上答得坦然。
博安安瞥看到司冰煙似有些憂慮的面龐,安靜地不作聲。
——神上這倔脾氣和席緣略有些相似。
這讓司冰煙有些恍惚,似乎也讓她一瞬間忘了天使禮的警告。
“罷了!勸不住你!”司冰煙心底隻覺莫名有一絲歡喜,之後便沒再說别的話。
神上和禦納戶默默跟在司冰煙隊伍的最後邊兒,時而張望着周圍,而離蘿的隊伍則緊随在禦納戶身側,一群人在鬼山的街頭顯得格外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