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王妃該傷心了。”

“半死不活，又傷心，又着急。”

“那可是王妃的父親，你的嶽父。”

“他沒有，護好阿錦。”王爺咬牙，“不是一個，好的父親。”

“話是那麼說。”柳将軍又灌半杯茶下去，“算了，為了王妃，我再出去跑一跑，知道你着急，回來跟你說一聲，吃口飯接着找人試試。”

“内禁衛，副指揮使，如果還不成，那就不成了。”王爺說道，“不必再出去。”

“也是，如果常老将軍還在世就好了。”彭将軍歎口氣，“一進京才知道什麼是人微言輕，想找人連個邊都摸不着。”

“你已經，盡力了。”王爺給他倒一杯茶，分外和氣得看着他，“隆隆，辛苦你了。”

“别這樣。”柳将軍伸手擋住，搖頭笑道，“你這樣我不習慣，怪吓人的。”

王爺笑笑，将茶杯遞給他：“接着說，這惠王府，有什麼，古怪？”

彭将軍喝着茶繼續說道：“那些人一聽到惠王府，臉色都很奇怪，也不問我找惠王府什麼事，副指揮使的夫人帶着我見到師太後，不等師太發話，自己躲了出去，似乎有意避嫌，我問過秦大人為何如此，他說道，若是旁人提起惠王府，我定然給擋回去，不過你不一樣，你既然肯來找我，我必然想方設法幫忙，我問他惠王府怎麼了，他跟我說，惠王府沒有儀衛司，更無指揮使，而是由内禁衛派人輪流守衛，每日都換不同的人，我便問他，裡面住的是誰？他說裡面住着宮裡一位娘娘，不清楚詳細情形，隻知道外面冷清得幾近荒蕪，無人敢靠近。”

王爺聽罷稍作沉吟，但笑不語。

柳将軍皺眉看着他：“你想到什麼了？跟我說說。”

“先吃飯。”他說

“你想到什麼了？”柳将軍不肯放棄。

“你問阿錦吧，我猜的，不一定對。”王爺說道，“走吧，吃飯去。”

“去哪兒？”柳将軍問道。

“去阿錦，院子裡。”王爺說道，“吃飽了，回來補覺，夜裡，睡不成。”

“不過阿衡，我非得住這裡嗎？”柳将軍環顧四周，“這裡讓我很不自在。”

“有些像，閨房。”他似笑非笑。

“什麼意思？”柳将軍挑眉。

“精緻，講究。”他說道，“特意給你，布置的。”

柳将軍疑惑看着他。

“你對韓夫人，好一些。”王爺說道。

“什麼意思啊？”柳将軍拍一下桌子，“你有話直說。”

“邊吃邊說。”王爺說道。

二人起身向外，韓夫人的陪房吳大娘迎面進了院門，看到二人笑眯眯說道：“夫人說柳将軍答應為大公子傳授武藝，她十分感激，特在清風軒設宴，向柳将軍緻謝，聽到柳将軍回來，忙派了老奴過來，還請柳将軍賞臉。”

柳将軍看向王爺，王爺微微點了點頭。

他知道王爺既然點頭，定有他的用意，心想反正也餓了，在那兒吃都是吃，便對吳大娘颔首道：“多謝吳大娘，這就過去。”

吳大娘在前，二人在後，柳将軍有意放慢腳步，小聲對王爺說道：“王妃還在等消息，要不要先過去跟她說一聲？”

“讓她，好好睡覺。”王爺小聲說道，“吃完飯再說不遲。”

彭将軍想了想：“那，你跟我一起去清風軒。”

王爺點點頭，聲音更小了些：“我剛剛，打了，大公子。”

柳将軍驚訝看着他，王爺道：“若是韓夫人，發難，你為我遮掩。”

“我怎麼遮掩？”柳将軍氣道，“這公府裡火燒眉毛的，你還嫌不夠亂？惹一個孩子做什麼？”

“他對夏至，這樣……”王爺做一個手勢，“我沒忍住，打他幾下，屁股。”

“該打。”柳将軍咬牙笑着，突又驚覺道，“那我們去的不會是鴻門宴吧？”

“去了，就知道了。”王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