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已經看不見了。
雀不飛有種失望的感覺。
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雀不飛晃了晃腦袋,開始試圖掙紮開身上的繩索。
半鐘頭過去,沈灼洗完了澡。
他身上隻披了一件單薄的内衫,正準備将地上的毛毛蟲重新拖出去。
卻還不等他觸碰到雀不飛的脖頸。
那人已經一個鯉魚打挺飛身而起,手掌直沖他劈砍而來,帶着掌風。
沈灼眼底一顫,反手擦過雀不飛的手背,暗勁化力,将他那一掌偏移出去。
“砰!——”
掌風落在一旁的屏風之上,直接四分五裂。
沈灼眸子暗了暗,明白刀客這是動了殺心。
他擡腳朝着雀不飛的腰窩踹去,絲毫不手下留情。
雀不飛發現沈灼的力氣特别大,大的吓人,但好在還能對付。
但那沈灼卻十分陰損,總是盯着他的後腰攻擊。
這是雀不飛的敏感點。
最後雀不飛痛吟一聲,身形一歪就被甩飛了出去。
他下意識地拽住罪魁禍首的衣襟,最後兩人雙雙跌入身後的浴池之中,濺起一層激蕩的水花。
雀不飛暗罵:“小畜生!你老盯着小爺的腰做什麼?不講武德!”
這人知道他的弱點,所以反複刺激,太過陰損!
這其實在江湖中過招是常有的,要是雀不飛知道沈灼的弱點,隻會被他更狠,但雀不飛還是有些不爽。
他忍着腰部的疼痛,用手肘去擊打沈灼的腰窩。
“去你的!吃小爺一肘擊!——”
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肘部的酸麻席卷而來,雀不飛的面目都扭曲成了一團。
這人的腰是鐵做的嗎???
雀不飛吃痛難忍,捂着手肘痛叫一聲。
他的整條胳膊都被震麻了!
雀不飛自認用的力氣不小,但卻整個人被反彈了回來。
挨了他一肘擊的沈灼卻全然面不改色,反應迅速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頸。
在被按住腦袋的時候,雀不飛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在沈灼那張冷漠的臉上看出些許挑弄的笑意。
這讓他有些怒火中燒。
但下一秒自己的腦袋就被狠狠地按進了水裡,有些溫熱的水立馬将他淹沒,那桎梏着他的手很是滾燙,用的力氣太大,像是一隻鐵鉗死死地咬着他,稍有不慎就要咬斷他的脖頸。
雀不飛下意識地憋氣,他的水性很好,憋氣時間并不短。但是在這浴池之中就有所不同了,騰騰熱氣從浴池的底部向上蔓延,直往他的鼻孔裡鑽。
熱氣探進了他的喉嚨裡,他猛不丁嗆了口水。
按着他脖頸的力氣隻增不減,全然不給他掙紮的機會。
他要他的命!
水面因為刀客的掙紮而沸騰,亂作一團。
因為長時間的壓迫和嗆水,他的喉嚨已經湧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雀不飛心下一沉,他已經全然感受不到熱氣了。
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落在水中的衣衫。
下一秒,他猛然掙脫,像是一條滑手的魚兒,整個人溜入水中。他一把撈起水中的衣裳,随着手中的旋轉,猛然從水面躍出。
他先是大口呼吸,那衣衫像是一面圓扇擋住了沈灼的視線。
許多水珠像是利刃,劃過沈灼那雙眸子,一時間刺激得他睜不開眼睛。
雀不飛呼吸得肺部生疼,卻全然不敢耽誤地飛身而起。
隻見,刀客雙腿像是剪子,纏住了沈灼的脖頸,整體絞殺呈三角形狀。
沈灼下意識地掙紮,但是絞殺已經扣成,他再次被那雙腿按了回去。
他擡眼去看,自己整個腦袋被按在那人的裆部,這個姿勢太過不雅觀。
可是那潔白的頗具有力量的雙腿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完全不給他掙紮的機會。
脖頸處的擠壓愈演愈烈,少年的脖頸整個青紫起來,筋脈暴起,顯得有些猙獰,似乎還能看出他那跳動的血管。
他的雙手被濕漉漉的衣衫纏繞,以很快地速度被打了一串死結 雀不飛咬牙用力,心中憤然:“可惡的小白眼兒狼,竟然真的想要小爺的命!你死!——”
他的氣憤無以複加,絞殺的力氣更大了。
雀不飛注意到趴在自己裆部的少年的臉色,那唇瓣上溢出一層血來。
不知道是被雀不飛咬破的傷口,還是從他體内溢出來的血。
太過刺目,雀不飛心下一顫。
隻是稍作分神,絞殺中的少年就立馬捕捉到了這個空隙,低頭狠狠地咬住了他!
雀不飛痛叫了一聲,雙腿立馬松開。
他驚訝地瞪着他:“你瘋了是吧?!沈灼你是屬狗的嗎?!——”
刀客手腕上的舊傷又見血了。
熟悉的疼痛令他戰栗,恐懼。
一時之間,忘了逃跑。
幾道如雨的聲音落下,那人就迅速封了他的穴位。
雀不飛見自己沒法跑了,幹脆破口大罵道:“沈灼!你是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會咬人!!!”
沈灼盯着他,那雙眼睛像是一把刀。
少年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脖頸,微微歪了歪脖子。
片刻,少年冷聲道:“根本沒有毒,你在騙我。”
被戳穿了,雀不飛臉上閃過些許心虛。
沈灼眯了眯眼睛:“你又有什麼長進?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會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