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不飛被完全戳穿,也不打算裝了,心虛從而變成了憤恨,他怒道:“所以你就想殺我?!”
沈灼隻是微微蹙眉。
雀不飛咬牙道:“你方才想殺我!你别裝傻!你是真的在要我的命!我差點就溺水了——”
沈灼卻隻是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血迹,微微擡了擡眼。
看起來毫不在乎。
雀不飛看見他這個死裝的樣子就氣得不行,一天到晚你闆着個臉裝什麼呢……
“小沒良心的,沈灼你狼心狗肺!”
“你就這麼恨我?”
沈灼卻始終沒有因為他的怒吼有任何反應,這種被人無視和漠視的感覺讓雀不飛的不爽達到了頂點。
怎麼了?就因為我是一個NPC炮灰,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反派,你就能這麼對待我嗎?啊?看不見我是什麼意思?不搭理我是什麼意思?
“沈灼,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就能讓你釋懷?”
眼看着刀客一副挺屍的樣子,沈灼緩緩靠近。
注意到那人靠近的雀不飛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想要後退,但是自己的穴位被封住了,根本沒辦法挪動一星半點。
他懊惱地,後悔自己一氣之下口無遮攔。
這人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不會真的打算把我殺了吧?!
雀不飛瞪大了眼睛,看着越來越靠近的身影,他咽了咽口水,正準備開口求饒。
可是那人卻一把将他扛在了背上。
雀不飛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沈灼沒有掐斷他的脖子,而是把他扛了起來。
那人胡亂地在他身上擦了擦,就将人丢在了榻上。
雀不飛暈頭轉向半天,才堪堪回過神來。
沈灼冷哼一聲:“就憑你的一條命,就想讓我釋懷?”
少年頭發半濕,垂在肩頭,他的頭發好長。那雙晦暗如深的眼眸上,睫毛也随之被打濕,似乎更黑更濃密了,像是暈染開來的墨水。
沈灼居高臨下地盯着他。
雀不飛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兇光,那是殺戮的氣息。
沈灼最終吐出一句:“我暫時不會殺你。”
雀不飛心中一驚,道:“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暫時不會殺我?”
可是沈灼卻不并未搭理他。
這令雀不飛更加坐立不安起來。什麼叫做你暫時不會殺我?難道說早晚都會殺我?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殺人還要挑個良辰吉日?
他狐疑地瞪着沈灼。
直到滾燙的觸感沖着他的腳踝襲來。
雀不飛打了個哆嗦,卻完全沒法掙紮。
沈灼褪下了他的鞋襪。
雀不飛立刻打了個哆嗦,幾乎如臨大敵。
他驚聲驚叫:“你要幹什麼?!”
這是雀不飛第二敏感的地方。
他的耳朵都紅透了,想要掙紮,可是被點了穴,最後氣得臉也紅了。
刀客大叫:“沈灼!你不講武德!你無恥!”
“沈灼你好意思嗎?”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灼的動作,難不成沈灼為了報複他不惜撓他腳心?太變态了吧?
還不如用劍戳他倆窟窿呢!
腦補到這裡,雀不飛欲哭無淚道:“沈灼,要不你還是一劍殺了我罷!”
“沈灼——”
等到鞋襪都被沈灼褪下,緩緩沖着他的腳伸出了手。
雀不飛見狀整個人都繃直了,腳背的弧度因此緊繃。
他緊張得不行,在内心不停嘀咕:“撓人腳心不得好死!撓人腳心不得好死!!!”
可下一秒,那滾燙的指腹隻是按在了他腳背上的傷痕上。
雀不飛下意識吃痛一聲。
這是那人跟白文珂交手的時候,被刺穿了。
這一路上他還未來得及怎麼上藥,方才又在浴池裡打鬥,傷口迸裂,還泡了水。
那傷口已經被泡白,還有一層淡淡的淤血。
沈灼隻是盯着他的腳背,似乎在觀察他腳背上的傷口,那雙眸子沒有半點波瀾,雀不飛看不出來這人在想什麼,他有點更加緊張了。
這人是要在他傷口上撒鹽吧?
不愧是大反派,折磨人的法子就是特殊!
果然,他看見神情淡漠的沈灼取出了一個小瓶子,随意撬開就往他腳背上倒去。
刺痛無比!
但卻帶着陣陣藥香……
沒能等來傷口撒鹽,這人竟然在給他上藥。
雀不飛有些不解地看着沈灼,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你是沈灼?”
沈灼眼睛擡也不擡:“我是你爺爺。”
雀不飛:“去你的。”
不對勁,這人是沈灼?這不合理!
這是一個大反派該做的事情嗎?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