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肩頭一顫,知道自己已然暴露。
這才坦蕩地落下衣袖,嘿嘿一笑:“雀大哥,好久不見哈。”
“手、手……”
雀不飛這才拿開手中茶盞,低頭抿了一口。
這書生打扮的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面相,面若冠玉,看起來紅光滿面,吃得體型稍微胖了些,但也算風韻富态。
那雙眼睛溜圓,眨了眨眼:“雀大哥,你怎地不睬我?我不是故意跟你拿腔作調的,我是想要逗你玩的。”
刀客盯着柳公權,冷哼一聲。
眼前這人,也算是刀客的老熟人了。
柳公權。
柳公權也算是刀客的老鄉,所以對他來說,情感意義大有不同。
沒錯,柳公權也是穿越過來的。
不過與雀不飛有所不同的是,柳公權是一個比較清純的群體————沒錯沒錯,就是大學生。
這位大學生的運氣比雀不飛要好多了,這厮穿成了世家大族的小公子哥。
可謂是,一不愁吃,二不用出頭,三家底殷實。
這跟雀不飛的天崩開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導緻第一次老鄉相認的時候,雀不飛牙都要咬碎了————
數年前,一處小城内。
雀不飛正随意在一處酒樓喝酒,獨坐二樓,惬意非常。
此時,就聽到下面的街道一片嘈雜,似乎有人正在吵架。
這動靜,成功吸引了雀不飛的注意。
他生來就愛看個熱鬧,尤其是看人吵架打架。
在江湖中,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雀不飛微微欠身,找了個可以看戲的好位置。
一邊嗑瓜子一邊砸吧着小酒。
打眼一看,那被追打的是個小白臉,長得有些珠圓玉潤,看起來就是有錢人家養的傻孩子。
那小白臉先是用高價賄賂對方饒過自己。
可那大漢怒道:“我去你的吧!誰稀罕你這錢!”
說着,便推搡那小白臉一把,銀兩瞬間從那鼓囊囊的錢袋裡抛灑而出,像是被戳破的大包子。
皮薄餡兒大,銀兩散落一地。旁邊看戲的百姓瞬間一擁而上,搶了個精光。
雀不飛在樓上看得直肉疼,爺爺的,早知道我也下去看戲了。
小白臉瞧見那大漢不吃這一套,便挺了挺胸膛,看起來煞有介事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我爹是誰?!”
“你敢打我不成!我是揭陽柳氏的公子!!!”
雀不飛嘿了一聲,這厮還真是頗有來頭。
揭陽柳氏,是北蠻那邊最有名望的商會,柳氏家主柳福相在江湖中也頗有地位,相當老牌。
這名頭都搬出來了,誰來了都要思量一番自己的頭夠不夠硬才行。
可那大漢明顯已經氣紅了眼,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似乎徹底被激怒了,他立馬就要上手去拎那小白臉的脖領子。
就在此時,那小白臉眼睛滴溜溜一轉,似乎有了什麼點子。
這讓雀不飛有了興趣,心說這難不成不是個傻子?
他不由地坐直了身子,嘴裡的瓜子都不磕了。
下一秒,就見那小白臉穩穩當當,啪嗒一聲,跪在那大漢的面前,立馬吱哇亂叫起來:“哎呦别打别打!别打我啊——有話好說啊——————”
那大漢的拳頭還沒落在他臉上呢,就好像已經将這小白臉好生揍了一頓。
那大漢來回張望了一下,直接就拽住了小白臉的領子,作勢要将人帶到沒人的巷子好生伺候一番。
雀不飛立馬嗤笑一聲,心說就是個傻子。
于是,他捏起一顆花生米,朝着那大漢的手背就彈了出去。
“嗖——啪!”
當下那大漢立馬吃痛一聲,手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撒開了。
手剛撒開,那小白臉就像是腳底抹油的耗子的一樣,呲溜一聲就竄了出去,以迅雷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溜之大吉。
這下把雀不飛都驚了一下,這小白臉身上沒什麼功夫,腳下輕功卻如此了得?!
刀客嗤笑一聲,頓覺有趣。
可好巧不巧,那大漢已然回過神來,立馬注意到了多手的刀客。
怒目圓瞪,指着酒樓的窗口大罵:“多管閑事!!!”
瞬時,流星錘就朝着他的方向投擲而來。
流星錘朝着他的面門而來,雀不飛立馬就有些後悔了。
刀客一腳踹在桌案之上,借力飛身而起,上房踩瓦。
那大漢幾乎是緊追不舍,俨然是要将他打一頓。
雀不飛一邊逃竄一邊觀察,就這一會兒功夫,已經看不見那小白臉的身影,可謂是溜得極快。
“你爹的!這畜生溜得真快!”他暗罵一聲,又氣又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