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過來這麼久,就沒有想着回家嗎?”
雀不飛懶得去想這些,隻是道:“我是死後穿越的,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不如在這裡。”
柳公權贊同地點了點頭,啃了一口果子:“可是我還沒死诶。”
雀不飛隻是盯着他:“你怎麼知道你沒死?”
柳公權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刀客。
刀客輕笑一聲,淡淡開口道:“萬一你是熬夜猝死了呢?你怎麼就能保證你隻是熬夜了……”
柳公權頭皮一麻,直接當場大哭起來:“嗚嗚嗚……我才剛剛考上大學……嗚嗚嗚嗚……我嗚嗚嗚……”
雀不飛原本不想安慰,但是他哭個不停,有些煩了。
他先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公權十分順勢地躺在他懷裡,靠在他的肩膀上,嗚嗚嗚個不停。
一開始雀不飛還能忍受,時間長了就有些煩躁起來。
“嗚嗚嗚……”
“嗚嗚嗚……”
“嗚嗚嗚……”
“嗚嗚嗚……”
最後,刀客大喊一聲:“别哭!”
吓得柳公權一哆嗦。
“勞資蜀道山!!!一!二!”
幾乎是下意識地,柳公權立馬繃住了嘴,不哭了。
雀不飛冷哼一聲,還是這招管用。
等到柳公權緩和下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雀不飛這時才想着問道:“所以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被這麼追打?”
柳公權嗐了一聲,道:“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寫了他和他弟弟的話本子而已。”
雀不飛挑眉道:“你是寫小說的?”
柳公權道:“對啊,我沒穿越之前就喜歡寫點小說,在綠江文學城,來了也不能忘本啊!”
雀不飛哦了一聲,思索着“綠江文學城”,問道:“你寫什麼了,給人家氣成這樣,那流星錘差點把我腦袋開瓢了!”
柳公權雙眼立馬亮晶晶,問道:“你要不要看?”
他從包袱裡翻翻找找,最後遞給雀不飛一本冊子。
雀不飛對上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難免好奇,便有些猶猶豫豫地接過那冊子,打開觀覽。
剛翻動幾頁,他就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這什麼“弟弟不要這樣”、這什麼“郎君親親的”、這什麼“艾斯愛慕的”、這什麼“谷殼坤邦的”……
雀不飛吓得冷汗直冒,這才想起來那在腦袋裡盤旋的“綠江文學城”是什麼,這不就是男同文學城嗎?!!!!
他大叫一聲,感覺自己被一種恐怖的磁場包裹了,那恐怖的男同磁場!!!!
揚手就把手裡這污穢之物丢進了湖水之中!
柳公權大喊一聲,哎呦道:“啊!這可是我找我大哥畫了貼圖的珍藏版!!!你這不是暴殄天物嗎!!!!NO!!!!!”
雀不飛隻道:“活該你被打。”
“你這個變态!你不是說你不是男同嗎?你在男同文學城寫小說,你還說你不是男同?!!!”
柳公權立馬道:“這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嗎?”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又道:“不就是寫點文嗎?不就是寫點文嗎?不就是寫點文嗎?”
“現在的人都這麼脆弱嗎?不要對我們寫文人喊打喊殺好嘛?”
雀不飛眯着眼道:“我提議絞殺男通訊錄,你也來投一票吧。”
柳公權盯着他,幽幽道:“你說你不是男同,那你怎麼知道男同文學城啊?你看過?”
雀不飛吓得打了個嗝:“放屁!老子才沒看過!隻是有所耳聞!”
柳公權:“哦……”
……
就這樣,他和柳公權經常一起喝喝酒,吃吃飯,關系也算和洽。加上兩人還是老鄉,有着别人不能有的話題。
這麼多年,就一直書信往來着。
前提是,隻要柳公權不給他寄什麼宿敵、雙生、夾心餅幹、君臣等一切同人文,雀不飛就會回信。
這次再見柳公權,也是趕巧。
兩人此時對坐酒樓小隔間,看着下面人來人往。
“老鄉”見面,難免有些八卦。
雀不飛湊上去問道:“這方唯安結婚,為啥滿城轟動的?”
柳公權砸了一口酒,娓娓道來:“這方唯安,是寒門子弟出身,卻連中'三元',可謂是舉世難得的才子。當然這還不足以他的影響力這麼大,這完全受當地百姓愛戴的原因,是因為這方唯安做了當地父母官之後,為官清廉,愛民如子,在崗期間沒有一點冤假錯案,并且相當體恤民情啊!”
做官,方唯安清廉正義。
做才子,方唯安文墨天價。
就連做子,方唯安都極其孝順。
柳公權感歎道:“就連唯一一次忤逆母親,就是想要娶一白身女子為妻子。”
雀不飛詫然道:“是這次要娶的那女子?”
卻見柳公權搖了搖頭道:“非也。”
雀不飛:“他母親未能同意?”
柳公權答:“是那女子,轉頭就被父母嫁給了當地有名的富豪孟充,當時還寫了訣别書與方唯安。”
“如今已是兩年之後,方唯安隻得聽從母親,娶了隔壁縣衙的才女白景春為妻子。”
雀不飛聽罷,心中唏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