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幾人互相碰杯喝酒,也算是短暫地冰釋前嫌。
雀不飛和沈灼碰杯的時候,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覺。
其實他還是有些害怕沈灼的。
而且他也知道,沈灼對他的怨恨肯定不會因為這一杯酒就煙消雲散的。但他也知道,沈灼可能跟原著裡那并不多的着墨有所不同。
他是不是也應該抛下芥蒂,把沈灼當成一個正常人來看待?而不是把他當做一個反派而生的紙片人呢?
正如此想着,他就聽見與自己碰杯的少年司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着戲谑的調侃,隻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
“小騙子。”
雀不飛立馬毛骨悚然地打了個哆嗦,猛然擡起眼眸對上沈灼的視線。
他把剛才的想法全然抛之腦後,恨不得揉碎了丢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
“去你的!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大反派而已!”雀不飛心中怒罵。
沈灼的呼吸灑在他的耳畔,刺激得他一陣哆嗦。
危險的氣息。
雀不飛幾乎是立馬溜了,根本不願意多待一分一秒。
我簡直是腦子有病,還想要站在你的角度上考慮!你就是蔫兒壞!
……
次日。
等到雀不飛跟燕小钗彙合,将今日的事情告知。
幾人圍坐,關窗密談。
燕小钗對于孟充的事情已經有所耳聞,孟家現在也被官府查抄一番,亂成一團,斷背淵已經被擱置。
又從雀不飛口中得知沈灼幾人想要雇傭十一大镖局下斷背淵的事情,心下已經有了些許衡量。
雀不飛知道小钗的身上拴着的不隻是一條人命,而是這些镖局兄弟的姓名,做任何決定都需要三思而行,反複斟酌才行。
于是,他耐心等待。
“此事牽連很大,你若是不願意出手,也是情理之中。我會跟方唯安說清楚,不用擔心。”
燕小钗卻道:“此事牽連太大,我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雀不飛詫異:“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
燕小钗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道:“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對你甚是了解。你就算不脫褲子我都知道你是拉屎還是放屁。”
雀不飛嘴角抽搐:“雖然話糙理不糙,但也太……”
“而且,師兄。我們都長大了,已經不是非要穿一條褲子的時候了,有些時候你不用特别操心我。”
燕小钗罵道:“死小子,你說什麼呢?前幾天師父還給我送信了,囑咐我一定要看好你,照顧好你。而且,我們什麼時候都不會分開的,知道嗎?”
雀不飛眼底顫了顫,有種暖意撫慰了他的心口。
刀客湊上去,賤嗖嗖道:“小钗,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暧昧了。”
看着師弟那副故作羞澀的樣子,燕小钗受到了沖擊,立馬被惡心得面目猙獰,百般嫌棄,恨不得将人整個丢出去。
“滾啊!滾滾滾!你真是一天不打就不舒服!”
一說要挨打,雀不飛立馬溜了出去,丢下一句:“師兄我知道了,我滾滾滾,我最會滾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會滾了,我滾得相當漂亮!不用送我!”
看着雀不飛溜走,立馬無語地氣笑了。
……
房中,身側的薛十六悠悠轉醒。
哼哼唧唧地又再次沉睡。
少年緊縮的眉頭,看起來像是陷入了夢魇之中。
這很快便吸引了燕小钗的注意。
他有些擔憂地靠過去,想要看看這孩子怎麼了。
隻見,薛十六在睡夢中掙紮呼救,身上已然除了一層冷汗,似乎非常恐懼,痛苦難耐。
燕小钗垂眸查看,撫摸他的頭發,想要将人安撫下來。
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燕小钗的身體微顫,迫使自己平複。
薛十六的聲音顫抖,迷離間睜開眼睛,帶着哭腔:“疼……好疼……我的頭好疼……燕大哥……我疼……”
少年的聲音哽咽,帶着委屈的低吟。
燕小钗一時間慌了神,連忙就要起身:“我去找大夫!”
可那少年的力氣太大,死死抓着他。
“不要走,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