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川:“???”正義的朋友看起來不像是純路人啊!
“或者,”由着楊橋幾人把席老頭怼得無言以對,裡正才又開口,
“我們這就上縣裡去,找縣老爺說道說道,你這婆娘和你閨女的事情。”說着就作勢要招呼人綁席老太,席老太嗷的一嗓子蹦起來,也顧不上哭了,抓着席老頭衣裳哭喊到,
“老頭子你瞎說啥呢!小四兒在屋裡呢!在屋裡啊!!”
席老頭被自家婆娘這麼一抓一哭,又看着小女兒一臉的哀求,他并不缺孫子,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奶娃子,到底沒有他婆娘和小閨女重要,終于還是黑着臉認了,
“……對,是我說錯了……小四兒在屋裡呢……”
裡正看他認下了,又加了一句,
“以後,可不要叫我聽說你家找玲子和這孩子的麻煩。”
“诶……怎麼會呢……這都是……鄉裡鄉親的……”
兩人直接把話說死了,裡正這才點了點頭,叫他們把玲子的嫁妝拿出來還給玲子,從此兩家各不相幹,這事兒就算完了。
席老太這會兒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總之是隻顧着抹淚指望不上,席老頭隻得指揮大兒媳婦去把東西拿出來。
劉氏滿心的不樂意,但這種時候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好一臉不甘願的進去收拾。
說是嫁妝,其實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幾塊棉布,兩身衣裳,五十個錢,還有就是些米面糧食。見已經給小閨女留下的棉布被大兒媳婦拿了出來,錢也給翻了出來,席老太頓時恢複了一些戰鬥力,
“這幾個月她不用吃飯啊!?她嫁妝裡的那點兒糧食她自己都不夠吃!!早就沒有了!!!”
陸岑川也不在意那個,在遞過來的包裡翻了翻,擡起頭問劉氏,
“我的镯子呢?”
“看我幹啥!我可沒昧下你東西!”
劉氏想也沒想就把自己給撇清了,說着還往席老太看去,把席老太氣個仰倒。見一衆人都朝她看過來,恨恨地從手上拔下一個镯子扔在地上,
“誰要你的爛東西!呸!”
“你!!”
見她态度比之前更差,李寶柱差點兒又忍不住想去揍她。陸岑川卻拉住要上前的李寶柱,淡淡說到,
“把我姐姐的镯子給小四兒帶好,免得我娘和姐姐來看他,找錯了人。”
席老太聞言臉色大變,轉身就去撸席枝兒胳膊。席枝兒躲了兩下也沒擰過席老太,隻得看着席老太把镯子從她手上撸下來,眼裡恨得幾乎要冒火,一把從席老太手裡搶過镯子,照着陸岑川的面門就砸了過去。
陸岑川躲也沒躲,隻是反射性的閉了下眼。席枝兒卻看着陸岑川眼睛都燒紅了,見她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看都不看自己,頓時更加氣急,掙開席老太的手就沖進屋裡。沒一會兒,席枝兒抱着一堆東西又沖出來,狠狠的扔向了陸岑川,
“你姐的破東西,也都還給你!!我們席家才不稀罕你們這些破爛貨!!”
陸岑川才不在意席枝兒的态度,她是能多要回一點兒是一點兒的。這時也不去整理地上被席枝兒丢得紛亂的東西,隻蹲下身把兩個镯子都撿起來,吹了吹塵土,又在身上蹭了兩下,才小心翼翼地塞進了小娃兒的襁褓裡。
襁褓輕輕薄薄的一層,輕易掩蓋了兩枚細細的銀镯。陸岑川又多往裡面好好兒揣了揣,感覺像是塞進小娃手裡了,才抽出手來。
她輕輕拍了拍小娃娃的身子,又用臉貼了貼襁褓,悄悄話一般低聲嘀咕了一句,連站在她身邊的李寶柱也沒有聽到,以為她隻是蹭了蹭孩子。
“收好了,這是你娘和你姨的東西。”
交代完了這句,又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針别兒大的膽子,也好意思學人做壞事?”
“呵。”
陸岑川前面一番說辭唱念做打的,一是因着此時大多蒙昧,夏草玲本身又正好适合裝瘋賣傻,就想先拿神鬼之事攪亂渾水,把傷了夏草玲的真兇席枝兒給拖出來。除此之外,也是想立個名目,好能叫她先帶着孩子離了席家,無論如何不能在虎狼窩裡把小命丢了。
沒想到不但各位鄉親這麼配合,還額外收獲了席老太的恐懼以及席枝兒的氣急敗壞,真真是意外之喜。
這趟傻裝得,值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