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就不用麻煩了,我并未受到什麼外傷,目前也并沒有哪裡不舒服。” 時季微笑着搪塞過去,但最終還是和家入硝子交換了聯系方式,畢竟對别人使用的反轉術式在這個世界裡可是極其稀有、實用的能力,認識一下總歸不會出錯。
時季站起身來朝他們道别,腳步比以往遲緩一些,當然,她說是因為那天跌落下來的緣故。
等到那扇門關上,五條悟才收回了視線轉向家入硝子:“所以,能看出什麼麼?”
“她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吧。” 家入硝子擱下一隻翹起的腿,攤開手,“會不會是你想多了,畢竟那是在陰冷的地下,體表溫度過低和氣味都很正常,至于吸入氣體導緻的發燒,也完全可以是因為個人體質的原因。”
“我就知道,問你跟空氣沒什麼兩樣。” 五條悟很失望,誇張地歎氣。
“呵,您的六眼都快把人家盯穿了不也沒發現麼。” 硝子輕笑一聲。
“悟,過度關注反而會無法看清正常哦。” 夏油傑同樣無法理解五條悟的這種執着。
“算了,你們完全不懂……” 五條悟哼哼兩聲,話在喉間滾了滾,本想說自己曾碰過她的燙得灼手的額頭以及兩次聞到了那股來自于她的氣味,但不知為何最終仍舊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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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季從高專回到植物園内。
在她回去休養的這幾日,戈薇承包了她的餐食,犬夜叉在旁邊嚷嚷着受重傷的人要喝生鮮内髒做的湯,說她身上有那種邪祟的氣味所以才會搞得那麼虛弱。
“是廣濑體内的那股力量跑到我體内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把它消解得差不多了。”
“什麼?!” 犬耳少年不可置信地豎起耳朵,眼睛瞪得溜圓,顯然是被時季這一極其冒險的操作驚到了。
“别在這裡大吵。” 坐在一旁的戈薇不滿地拉了拉少年的袖子,又轉而擔憂地望向時季浮着一層青色、肌肉虬結的小腿,“時季姐你真的沒事嗎?”
“隻是進程被迫往回倒退了一些,有些麻煩不過還能補救。” 時季将重新被喚起的浮動的血脈都暫時引到了自己的下半身,所以小腿處仍舊未完全恢複正常的人類形态,不過要讓它們重新被壓制也不過是更多淨化結晶的事。
眼下更為棘手的是被那樹人咒靈種下的東西。
時季來到地下。
那水培的樹人咒種所孕育的植物被放置在一層抑制性的結界内,時季用魔力在水下割開它的一條柔韌無比的根須,又将其中所蘊含的生氣完全抽出。
她帶着這縷生命力來到地上,在上次那咒靈入侵的區域四處徘徊,那縷氣息果然在時季手中閃閃顫動。
時季帶着某種預感俯下身,撥開樹叢枝葉,直到手貼入泥土,那團氣息的反應仍在不斷加劇。
她将手直直插入地下,探出一絲魔力縱向深入了足有十幾米,又橫向不斷掃查,這才确定了那個龐然大物——一株在地下十幾米開始生長,并向更深處遁行的怪物,虬結的根須眼下已如蛛網一般盤根錯節,籠罩了植物園的大半土地。
時季直起身,沾滿泥土的手掌中央是一小截被魔力撈上來的蒼白枝葉放在眼前端詳。雖然并沒有直接同種在地上的植物交觸,但它的枝條本身似乎就能釋放出交流與探測的訊号,同時也是輸送能量的載體。
她不能在地下燒一把火,也不能把它連根揪出,真是夠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