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曉春和施小紅一母同胞,家裡窮的叮當響,還有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螞蝗弟弟,但勝在學習成績好,在冷少心裡便是一個蒲草般堅韌的小白花人設,很能引起他的注意。
一個小資野玫瑰,一個清貧小白花。
蓁祈看向眼前的關系圖,了悟挑眉:“标準狗血劇兩女争一男的配置啊!”
且從三人的聊天中她也可以了解到,冷少家是幹房地産的,富得流石油,順利當選小鎮風雲人物,成為女子們追逐的對象。
而至于為什麼平時兩人刻薄的嘴臉在冷少這裡完全沒有被戳破,蓁祈敏銳捕捉到關鍵,那就是冷少上的是城裡的中學,而施曉春以及袁圓沒錢沒人脈,上不起。
蓁祈将冷少的名字畫了一個白色的圓圈,标注: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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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聽完牆角,蓁祈撒丫子飛奔向燒烤店,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愣是讓她十分鐘便跑完了。
這家燒烤店并不難找,從系統給予的地圖來看,這間燒烤店就位于施小紅家樓下。
蓁祈悶頭從狹窄的桌隙間擠過去,在後廚桌上拿起油膩膩的圍裙系在腰間,正巧有客人舉手點單,她踮起腳尖,邁着小碎步沿原路小心翼翼趟過去,禮貌問詢:“您好,加點什麼?”
“二十串兒羊肉,再來十串兒腰子。”
“好。”蓁祈拿起圓珠筆故意将字寫地很笨拙。
施曉紅的字及其稚嫩,不算難看,隻不過方方圓圓,笨拙又認真。
白天考試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懷疑,她将施小紅的作業本都翻出來看了一遍,小姑娘一筆一劃寫的很認真,正确率卻有待堪憂,許是老師不太重視,平時又飽受霸淩所擾,所以心思很難完全放在學習上。
圓珠筆筆尖在粗糙的紙上劃出聲響,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身後油膩膩地喊出:“又點腰子,你今晚......”
周遭聲音全部變的模糊起來,蓁祈全身血液通通湧向身後,戳在地闆上的四肢變得冰涼麻木。
她驚愕地打了一個擺子——那個畜牲摸她屁股!
“傻了,單子遞給後廚啊!”燒烤店老闆說道,手又不老實地想摸她别的地方,蓁祈慌張跑走,身後又傳來一陣惡心地嬉笑打量。
但她無心去在意,那一處被碰及過的地方像髒兮兮甩不掉的地溝油,粘在褲子表面,甩不脫忘不掉,散發着食物消化溶解的熱量,讓人惡心作嘔,如墜冰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将單子遞給後廚的,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她都魂不守舍、無法接受。
仿佛又一次陷入緬北的魔窟。
那裡的女人被明碼标價成商品,按照身材顔值被分為不同等級的娃娃。
男人就像是僅憑下半身思考的配種畜牲,沒有倫理道德、沒有禮義廉恥。
這樣的感覺通過施小紅再一次傳來。
盡管她處于受害者的地位,但隻要沒有守好自己的貞潔烈碑,所有的仇恨和污言穢語都可以強加在她的身上,将她啃食殆盡。
男人看不上她,女人瞧不起她。
卻都不願意放過她,因為他們需要在可悲的人生裡找一個可以發洩的出口,而處于弱勢地位、無人幫襯的施小紅便是轉嫁因果的緣由。
她不是人,是垃圾桶。
“愣着幹嘛!”腰後被人狠狠一搗。
她偏頭皺眉看過去,是老闆的兒子,烤少。
烤少一臉不耐地看了她一眼,說出令人瞠目結舌的句子:“說了幾遍了聲音小點,今晚再吵到我你試試看。”
蓁祈:“......”
此子已無可救藥。
但是她轉念一想身後如狼似虎的眼神,心念一動,将烤少攔下:“等等,你要是嫌吵我有一個辦法。”
烤少冷哼一聲:“你自己不會自己把嘴塞住啊!跟你姐姐簡直沒法兒比,一個氣質那麼好,一個就是個鴨子”
說着,他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仿佛真的是一個虔誠的浪子,在仰望自己的女神,可那赤裸裸的暗示卻直接證明了,種馬就是種馬,覺得全天下女人都應該對他俯首稱臣。
蓁祈穩了穩心神,才按捺住自己想吐的沖動。
萬事都不怕,就怕男人普信又油膩。
蓁祈覺得自己這應該也算工傷。
“我今天早上買菜的時候,看到有很便宜的處理雞肉,就買了回來,想要給你和老闆喝。”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可很快便消失不見,等到烤少看見時,隻能看到一個抿着嘴,始終低着頭的膽小模樣。
烤少明顯愣了一瞬:“呦呵,你還有這份心,湯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