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怎麼會懷疑一對父母,竟然會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孩子呢。
謊言的就像蒲公英一樣被吹散在各個角落,瘋長成林,成為他人主觀臆測女孩行為時最主要的依據,等她想要反駁時,自己已經成為一堆謊話中,唯一的說謊者。
無人擁抱的真理,将會被自動歸結于謊言。
施小紅避無可避。
“百解,将這個老師的名字記錄在面闆上。”蓁祈拿着要寫檢讨書的稿紙,頭也不回沖出辦公室。
“你要幹什麼?”
“将她最想要的東西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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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報複不是将自己所受同等施加于施暴者的身上,抑或是用最惡心、最厭惡地方式讓施暴者獲得□□的折磨,而是一點一點摧毀它想要的希望,讓她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得的一切,都即刻間消失。
蓁祈将自己掩藏在厚厚的課本後,這樣老師就不會注意到她上課時心不在焉的小動作。
她一邊寫寫畫畫,一邊小聲嘀咕着梳理頭緒。
“這張照片裡施小紅的眼睛是閉着的,并呈現放松的狀态,說明照片拍攝時施小紅處于極度松弛的睡眠狀态,并且你看她的脖子與臉相接的地方沒有明顯拼接痕迹,這條裙子雖看不出粘貼痕迹,但是褶皺不對,肩膀處衣服貼的太緊了,不像自然睡眠睡出來。”
所以結合施小紅的被霸淩經曆,我傾向于這是有人給施小紅下藥之後,對其進行了拍攝,以便未來威脅或者圖謀。
百解震驚了一瞬:“看怎麼細,你以前幹什麼的?”
蓁祈撓頭打着哈哈:“被賣了嘛不是,警覺警覺哈哈,别思想抛錨,看證據。”
“報紙版面下顯示,報社投資人是冷少,我覺得這是施曉春的手筆,她想要借此在冷少面前打造自己清純無害的形象,所以拿施小紅做對比賺足可憐。”
隻是現在關鍵的問題在施曉春是什麼時候拍攝的這張照片,如果很早,為什麼在現在放出來,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冷少!袁圓!袁圓有動作,所以處于競争位的施曉春需要在此時扳回一局,我是她的籌碼!”
百解适時發出贊同的聲音:“嗯,有點道理......”
蓁祈咬着筆杆冥思苦想,總覺得有什麼關鍵的線索沒有被她聯想到。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思想之轉折給百解扭成了個麻花。
“不對,施小紅一直都是她的籌碼!她想要梳理勤工儉學的小白花形象,那麼這篇故事估計在冷少那裡,已經被傳得并不新鮮,所以現在這樣公然撕破臉來說對她沒有好處。狗急跳牆,施小紅憤怒之下極有可能去找冷少拆穿謊言,到時候不管他信不信施小紅的話,施曉春所獲得的信任都會大打折扣。
所以這張裸照另有需求,在此時爆出說明她不得不爆出,被逼無奈,需要提前預熱以便将事實強加在我的身上,就像之前撒的無數次謊那般,我無法辯駁。
會是什麼呢?影響信譽,需要裸照,不能被人知道,那便隻能是......黑心貸!施曉春拿施小紅的裸照和身份借了黑心貸!”
“施小紅!”一份試卷被拍在臉上,蓁祈這才驚覺下課鈴已經打了有一會兒了,教室裡學生們都已背上書包,陸陸續續回家,現下教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蓁祈思緒還停留在黑心貸那裡,為自己的新發現而感到無比驚喜快樂,所以她很輕易便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對施曉春這副死到臨頭還跳腳的樣子極度包容。
她拿起地上被拍皺的試卷,發現這是自己昨天考的數學試卷。答案和字與她記憶中的絲毫不差,隻不過名字由修正液改成了施曉春的。
腦中被送到嘴邊的證據輕輕敲擊一下,蓁祈瞬間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許是被蓁祈直白戲谑的目光所戳破肮髒的心事,施曉春惱羞成怒,怒喝道:“你故意的!”
蓁祈無辜地搖搖頭:“我真不是。”
她的确不是,誰知道施小紅考的不及格其實是施曉春的穩定發揮,大學霸全是裝的。
如果有條件的話,蓁祈想将奧斯卡小金人頒給施曉春,這大學霸一天天裝的,也忒自然了,一點兒心虛不帶的。
“那你為什麼考這麼低,你就是想讓我難堪!”
“姐姐,你不妨質問的聲音再喊大一點,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是我在幫你考試了。”蓁祈攤開手,無辜地眨巴眼睛搖頭。
施曉春深吸一口氣,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隻不過她現在顧及顔面,處于劣勢而已,她相信這樣的劣勢很快便會因為自己的底氣而重新回籠。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追冷少的關鍵時刻,能不能擺脫命運去城裡就靠現在,你憑什麼破壞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