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先回了屋。
她對賀長澤和姜月清之間的事十分好奇。
今天姜月清為什麼會來?
他們會談什麼呢?
走撒狗血向的話,“我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
走純愛向,“我對你餘情未了”?
破鏡重圓的話,就“一切都是誤會”!
……
也不知道到時候需不需要有她的戲份。
盛桉坐在沙發上,忍不住腦洞大開。
這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跳出一條來自外賣平台的信息。
盛桉想起來了,回來前她特地點了外賣的。
那……出去拿嗎?
這算是不可抗力吧?不是她故意要去探聽他們的談話的。
盛桉往門口走去。
不等她開門,門自己先開了。賀長澤就站在門邊上。
盛桉解釋道:“我是出來拿外賣的。”
賀長澤道:“我知道。在我這裡。”
他說着,擡了擡拎着打包盒的手。
盛桉下意識想接過來,卻發現賀長澤人正在往内走。
這是……談完了?
這麼快?!
盛桉讓開了身位,卻沒忍住,往賀長澤身後看了看。
樓道的燈光還亮着,穿着紅裙子的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盛桉看向賀長澤。
賀長澤臉上看不出什麼來:“進來吧。”
他往餐桌走去,又将外賣盒打開,一一取出,問盛桉:“怎麼會想點外賣?今天晚宴沒吃飽嗎?”
盛桉道:“我還好,主要是給你點的。許叔經常開會,他說那種大會是去交際的,不怎麼能吃飽。他每次回來都需要再墊一墊,我想着你估計也差不多。”
說着,她将手邊的一盞梨湯往賀長澤的方向推了推,“這是他們家的招牌梨湯,說對嗓子好。我試過幾次,感覺還不錯。”
賀長澤道了謝,也沒推脫,去廚房取了餐具開始吃飯。
他埋頭吃着,吃得很認真。
盛桉有些坐立難安。
她原本是想着就“人設”的事跟賀長澤拿個授權,現在看來,時機不太合适。
她對人的情緒還算敏感,總感覺此刻的賀長澤雖然面上不露任何負面情緒,可整個人完全封閉起來了。
很明顯是在克制,又或者是在她面前克制。
盛桉無意給人添加不必要的社交負擔,順勢站起身來:“那你吃完收拾一下?我就先回去啦?”
“好,謝謝你了。”
盛桉回了屋之後就沒再下樓,臨睡前才發現,水杯裡的水已經空了。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淩晨近三點,離他們回家已經過去近三個小時了。
這麼長的時間,應該夠賀長澤處理完他的情緒了?
盛桉試探着開了門,往樓下望去。
整個一樓一片昏昏,靜悄悄的。
看來賀長澤應該是睡了。
盛桉松了口氣,放輕腳步下了樓,到廚房接水。
返回二樓之前,她隐約似乎聞到了什麼陌生的焦糊味。
該不能是哪裡燒了吧?
盛桉追蹤着焦糊味的來源,推開了健身房的門。
屋裡沒開燈,視野昏昏。城市夜景或紅或綠的背景光透過健身房的落地窗往屋内蔓延,将落地窗前站着的那一道身影的輪廓勾勒得像是水墨暈染一般。那人背對着她站着,指尖一點猩紅的光芒明明滅滅。
盛桉一怔。
賀長澤已經聽到了動靜,回過頭來,道:“你還沒睡嗎?”
也不知是不是被煙熏的,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盛桉道:“我下樓接杯水,聞到煙味……”她說着,猶豫了下,沒轉身離開,而是試探着往屋内走。
賀長澤沒有表示出抗拒,而是動了動手。空間裡那一點明滅的猩紅随着他的動作晃開,很快消失于他身側的一角——賀長澤應該是按滅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