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廬的江愁餘讓禾安帶人先去處理懷巷之後的事宜,随後接過輕竹遞來的糕餅,咬了一口道:“這家味道不錯。”
輕竹看了眼包糕餅的油紙,戳穿道:“娘子昨日還說這家味重。”
毫無記憶的江愁餘也不心虛:“今日這一遭走下來,我才真正知曉何為世事不易。”
她三下并兩口吃完接着道:“粒粒皆辛苦啊。”
輕竹不懂但會追捧:“娘子的文學造詣愈發高深了。”
江愁餘擺手,忽地又想到遠在外邊的龍傲天,按照劇情應該是品佳肴賞歌舞被挑釁狠打臉四部曲。
她暗自感歎,下回得跟着他一起去,自從穿書共他同行,還從未經曆過經典的打臉情節呢,不見等于白來一趟。
“見什麼?” 熟悉的聲音響起,或許因着後半夜的街道過于寥落,語調也帶了些冷淡。
不過下一秒周遭的暗色被他掌中華美的明燈驅逐,昏黃的光影寸寸曝出他的面目。
玉面珍骨造就的好皮囊,眉骨處卻多了道血痕,同時江愁餘從醫廬中沾上的藥香氣中混了冰寒的血腥味。
沒等到江愁餘的應答,他微微皺眉,提高了那盞華燈,陡然的明亮刺得江愁餘閉目。
胥衡看清她的臉便又放下,忽的問道:“這幾日玩的不順意?”
他這麼一問,江愁餘心情有些複雜,感覺像自己像一心出門闖蕩結果被社會毒打灰溜溜回家的……啊呸,她是大女主劇本。
“誰欺負你了?為何不打回去?”胥衡将明燈塞到她手中。
江愁餘:“……少将軍是不是沒問過官衙外的告示欄?”
胥衡挑眉。
“我們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江愁餘引導。
胥衡抱膝倚在木欄之上。
“我們是通緝犯。”江愁餘承認。
胥衡:“那又如何?”
江愁餘:“……好吧,是我不敢。”其實在懷巷時她就想動手打那些人,無奈武力值不夠,又怕給龍傲天惹麻煩,最後隻能喊禾安把他們打暈之後扔到街道角落。
胥衡直起身,扯下腰間的金紋鳥哨扔給她,語氣淡淡,“它是你的了,隻要你不想屠城,這撫仙城内任何人的命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江愁餘生怕這鳥哨掉在地上,趕忙接住:“……”系統我感覺你的男主有點反派傾向了。
374号:【我草,他他他他他對你你你你你——】
又犯病了,江愁餘靜音了。
她壓下吐槽的欲望,權衡了半秒鐘,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就當是未來的補償。
“現下好些了?”胥衡又轉頭看向遠處的天際。
江愁餘必須承認,這幾日來惴惴不安的心終于有所安定。
靜音的374号打出彈幕:【我去啊啊啊啊啊,承認吧你也動——】
江愁餘閉眼,畢竟是自己未來的金大腿,如果出事她後面的攻略大業怎麼辦。
兩人不說話也不好,她趕緊穩固狗腿人設,随口胡謅問道:“少将軍不是說十日嗎?怎地如今便回來了?”
“今夜難得是圓月。”胥衡轉頭靠近了些看她,緩緩說了句。
兩人挨得近了,失去視線而嗅覺更為靈敏的江愁餘終于聞到那股新鮮的血氣從他左肩上滲出。
“少将軍受傷了?”她小聲問道。
胥衡:“還不錯,終于聞到了。”
“……”
江愁餘:我有點恨你了,又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