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夫:“傷處多深?”
不知道啊,江愁餘看向胥衡。
“兩指深。”
“是何所傷?”
這個江愁餘也不清楚。
“精鋼所制長刀。”旁邊的胥衡接道。
孔大夫提了常用的藥箱,便讓他們去搭着布簾的隔間。
江愁餘跟着,然後被攔住了。
胥衡:“你不必進去。”
江愁餘:“?我不怕。”
胥衡:“但你會吐。”
……?
江愁餘承認并選擇退後一步,“你進去吧,我在外邊等你。”
胥衡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把用未受傷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帶鎖木匣,“等你打開我就出來。”
“……小瞧我?”江愁餘勝負欲上來了。
靜音的374号:【我草,我恨你是塊木頭,人家在哄你。】
江愁餘搶過木盒,自顧自上了窗邊的榻,研究着這玩意兒。
等胥衡轉身去處理傷口,陸珠才到江愁餘旁邊,看着她解。
江愁餘試了幾次都沒法,求助的目光看向旁邊的陸珠,“阿珠,你可見過這種鎖?”
陸珠搖頭,她自幼看的雜書不少,卻從沒見過這類怪奇的鎖,由幾塊長短不一的木塊嚴絲合縫卡在一起,一時不知該如何入手。
“是靈錯鎖。”乍然有人說道。
中途醒來的陸歸上前接過江愁餘的靈錯鎖,手指翻動之間,木盒咔的一聲開了,裡面擺着兩枚嵌套成功的玉環,環身薄如蟬翼,轉折處的雲紋竟似在流動,跳動的燭芯正穿透最外層的玉環,在青磚地上投出流動的光痕。
陸歸隻一眼便忍不住驚歎:“好一對玉連環。”
先不談是價值連城的白玉所制,就此工藝,怕也是世間罕見。
而冷靜的陸珠也在短暫驚訝之後,打了幾個手勢,陸歸替她說道:“曾聽人說,玉連環因環環相扣,常作為定親之禮。”
江愁餘默默收回那句好值錢的話,将木盒閉上,一刹那終于明白為何後宮妃子每次為賞賜之物擠破頭,如果是這種,她也搶啊。
而陸珠仔細看了看江愁餘的表情,複又做了幾個手勢,“江姐姐,他是你的什麼人?”
這段話從陸歸的嘴裡說出來,總是有些怪怪的。
江愁餘擡頭正想回答之際,胥衡打簾出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方才說話的陸歸身上,随後移到那合上的木盒,“解開了?”
“陸歸替我解開的。”江愁餘邊回答,邊朝着出來的孔大夫問道:
“孔大夫,他這傷如何啊?”
“傷勢頗為嚴重,抹了上好的金瘡藥又連夜趕路,傷口複又裂開,方才又敷了藥,之後幾三日可要小心。”孔大夫收拾着藥箱,旁邊的沃水已經染成了血色。
江愁餘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仔細聽着術後注意事項,連連點頭。
胥衡無奈地扯過她,“傷口疼,回客棧。”
江愁餘趕緊給了診金,向孔大夫和陸氏姐弟告辭,拉着胥衡另外一邊的衣袖往外走,碎碎念道:“孔大夫說了,你接下來幾日需用食清淡,回去我讓輕竹給你熬着粥。”
後邊的孔大夫奇怪地咦了一聲,自顧自說道:“不應該啊,不是用了麻沸散嗎?”
回客棧路上,兩人隔着半步的前後,前面的江愁餘想着怎麼給胥衡做營養清單。
“你很擔憂我?”後邊的胥衡先是不語,後面忽地冷不丁問。
開玩笑,你可是龍傲天男主,未來富婆生活的成功要素。
江愁餘又寶貝地看了眼懷中的木匣,斷然應聲:“自然,若說世上除你之外,還有一人在乎你,那必然是我。”
說到後面還小小地拍了一下馬屁。
胥衡看着她誇張的動作和話語, “……日後莫要對旁人這般說。”
“你笑什麼?”江愁餘覺得這人不厚道,自己拍他馬屁他還嘲笑自己。
“木匣裡的東西可喜歡?”胥衡轉移話題。
說到木匣,江愁餘忽然想到陸珠所說的定親之意,“少将軍可聽說過玉連環的涵義?”
胥衡轉頭看她,意味不明地哼一聲,回道:“有何涵義?”
江愁餘松了一口氣,不知道就好,那它隻有值錢的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