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玄終于肯答應肯為龍傲天謀士,江愁餘松了口氣,大方拿出準備好的食盒遞過去,心情大好地恭維道:“日後若是海清禾晏,必有長孫先生之功。”
那現下她算是把原著劇情拉回到正常軌道,甚是滿意地捏起一塊花糕往嘴裡送,長孫玄剛想說什麼,目光卻越過她落在後邊,面色也變得有些古怪,猶豫道:“那不敢當,我隻願主寬臣恭,兩相得宜。”
江愁餘一聽這語氣,不是不信咱龍傲天嗎?作為龍傲天的狗腿子,她得趕緊替胥衡維護這位未來得力下屬,不能再讓兩人的誤解更深:“先生莫憂,雖說少将軍事多,卻也是寬和之人,真心看重下屬。”
長孫玄語調也神秘起來:“少将軍事多嗎?”
“長孫先生不懂,當主公的總有些多疑事多的毛病。”江愁餘歎息道。
她從前的好友跟她強調過,當一個人願意同你吐槽時,必須得先共情給足情緒價值,随後再理性分析,這樣人家也容易接受。
而且打工人總是很辛苦的,誰也不知道上司會不會突然冒出個奇怪要求,見長孫玄面色古怪,她正想同他好好掰扯一下。
“是嗎?”一道慢慢悠悠的聲音響起。
江愁餘先是颔首,那是自然,随後突然愣住,不對,眼前長孫玄在她面前嘴皮都沒動,甚至向她遞來個幸災樂禍的眼神,話肯定不可能是他說的。
【宿主,我剛才就想說了,龍傲天在你後面。】374号小聲道。
那剛才不說,現在放這馬後炮,等你彙報消息我都涼了三日!
她忍不住吐槽,腦子瘋狂轉着,硬着頭皮扯出假笑回首道:“那當然不是,我方才所說,都是一般的主公,像少将軍乃是人中龍鳳,事不在多在精。”
果然,胥衡似笑非笑地站在她身後,雙手抱胸,指尖還勾着包袱,雖方才開口卻也不着急上前,擺明想看她胡扯。
江愁餘故作驚訝,仿佛才發現胥衡道:“少将軍怎麼來了?那我方才所言……”
她裝作害羞低頭,旁邊長孫玄蹲下身伸頭仔細掃了她一下,說道:“小友還得練,臉皮都沒紅。”
“?”
江愁餘差點沒裝下去,無語心道:……這下你非得害我啊?
胥衡輕飄飄看了眼他們二人,擡步走至江愁餘面前,将包袱扔到江愁餘懷中,順勢在空着的竹椅上躺下來阖目養神。
江愁餘偷瞄隔壁龍傲天一眼,随即磨磨蹭蹭打開包袱,是她的鬥篷,似乎找到物證一樣,她立刻舉起來給長孫玄看:“我就說少将軍對下屬關懷備至,長孫先生之慮大可不必。”
沒位置坐的長孫玄隻能費勁搬了塊青石,肉疼地用衣角擦了擦随即甩袖坐下,又因着晨時湖邊冷打了個寒顫,他裹緊單衣,聽見江愁餘的話,回頭看了眼,見她本身裹得厚實還抓了件用料不菲的鬥篷,而自己不提也罷,長孫玄捂着胸口示意自己聽不見。
不過他也沒想到,荀師信中的無心多疑之人竟是這性情,隻可惜好不容易開竅,還遇上個沒心眼的。
江愁餘沒看懂怎麼長孫玄突然就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樣,想了半天,估計是京城的前領導對他不太友好,以至于現在嫉妒自己了。
見那邊根本不想理會自己,她将說話目标轉向龍傲天,邀功道:“長孫先生已經應下我,自此以後願為少将軍謀士,共創大業。”
胥衡睜開眼看她:“這便是你如此早不在客棧的緣由?”
雖然她偶然偷懶,但也知曉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江愁餘心道,如若不是她早起趕來,說不準長孫玄就蹬着草鞋周遊天下去做俠客了。
江愁餘眨巴眼:“為少将軍,我不辭辛勞。”所以你看獎勵我點啥。
胥衡卻像是沒看懂的般,重複了一遍:“為了我?”
江愁餘小雞啄米點頭:“嗯嗯那當然。”
胥衡:“招他來共創大業。”
江愁餘肯定:“沒錯!”
“可我無甚野心,亦不想開創大業。”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這下算說到點子上了,自從上次書廬争執,江愁餘回去查閱不少書籍,特制定了一套勸造反說辭,總算有用武之地。
她嘴皮子幾乎沒有卡殼說道:“少将軍聽我一言,如今諸州蠢蠢欲動,有野心卻礙于聲名不得動,亟待一明主帶領,我同長孫先生曾細細分析,恪州内亂、會稽重文,拿得出手的武将屈指可數,颍州地遠人少,延陵山地連綿,而這各州的州牧更是一個比一個拿不出手。”
長孫玄:“不是,我沒說……”
江愁餘:“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