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胥衡說道。
“我同你第一回照面,你對我說了句什麼?”
“江娘子還不出來嗎?”縱然無奈,胥衡說道。
這味兒對了。
江愁餘趕緊打開門,眼見胥衡一手拎着個食盒,一手抱了套嶄新的棉被,她順手摸了摸,又軟又厚。
他徑直将木床上的單薄的棉麻被扔在角落,重複開始鋪床。
江愁餘試圖幫忙:“我不用……我來幫少将軍。”
胥衡隻道:“食盒裡是羅井鎮出名的茶糕,客棧掌櫃說味道不錯。”
被委婉拒絕的江愁餘隻能老老實實坐在杌凳上啃茶糕,肚中的飽腹感愈發強。
她看着忙活的胥衡,确實沒想到龍傲天居然連這類家常的技能都點滿了。
374号:【沒騙你吧,入股我們龍傲天一點兒不虧。】
聽着戀愛腦系統的吹捧,江愁餘沒反駁它,提起之前胥衡所說的探子失蹤一事,“若是探子失蹤,我們該從何查起?”
羅井鎮雖然是鎮,卻也是安國出名的重鎮,鎮守錢豐要乃是京城左相學生,鎮内相比撫仙更為富饒,茶葉同礦産商貿通達,是的,當江愁餘同胥衡二人到了羅井鎮才發現鎮中本身便在開掘礦産,隻不過不是他們所找的鹽礦,而是鐵礦。
江愁餘同小販聊了幾句,這鐵礦并不是私人開采,而是衙門召集礦工,京中派人親自督察,雖然是由民間礦主所發現,卻也算作官營。
不過京中也知曉不可拿盡油水的道理,默許拿出兩成給羅井鎮,因此鎮上三步便是一鐵匠鋪,江愁餘同胥衡去逛了一番,比起别處,确實用材紮實、工藝精密。
“我去尋了他失蹤前落腳的地方,他留下了些引信。他在羅井鎮潛藏時日不長,但因着手腳麻利的緣故,不少酒樓讓他去做工。”
“隻是同他一共做工的杜役于昨日夜中找到他,說是有個好活計,他裝作不信,杜役似乎很需有人一同去,便将一切和盤托出,說是又有礦主發現一處礦,據說産量不低,衙門便又在招募礦工,隻要是氣力大便可去,杜役一下子便想到一同幹活的悶聲。”
胥衡收拾完畢,直起身,替江愁魚斟了杯茶水,“探子想着一探,便留下記号去了。”
江愁餘喝了口咽下去,趕緊問道:“去了何處?”
胥衡借着滴落的茶水緩緩寫了兩字,“明日我去看看,你便留在客棧,若是有突變,便去城外尋暗衛,以鳥哨為憑。”
江愁餘含糊地應了聲,她本身想同龍傲天一起去,卻又擔心拖累胥衡。
忽聽外邊一聲悶雷自極遠之處碾過天際,像有什麼沉重巨物,被無形之手狠狠抛擲、滾動,發出沉悶而威嚴的咆哮。
突如其來的暴雨急澆而下,密集的撞擊聲混着無數瓦片在狂響,“呼——!”
一股裹挾着冰冷雨沫的狂風撞開并不嚴密的窗,立刻像伺機已久的野獸般猛撲進來,帶着刺骨的濕寒,瞬間卷走了室内殘存的一絲暖意。
江愁餘透過空蕩的窗戶望向街上,本身并無多少人影,下起暴雨連巡街的衙役也散開來,整個鎮仿佛被暴雨所圈锢。
她扯着軟枕,無意識地揉搓。
收拾完倚在一旁的胥衡出聲阻止:“客棧的軟枕沒有多的。”
“如此大的雨勢,我也不想去外邊買。”
江愁餘憤懑松開手:“……”
你也不像個有情商的。
胥衡見着她的動作,略帶笑意,“我先回隔壁,若是有事便尋我。”
說罷,便直起身準備出去。
正常來說,江愁餘應該非常愉快地送他出門,但如今這麼大的雨完全不正常啊。
她嘴硬不承認自己有些許害怕,她忽然看到桌上的書,趕忙舉起問道:“漫漫長夜,少将軍可願同我大談書論?”
江愁餘想開了,學一晚上她也能忍,大不了明日補覺。
胥衡回首一頓,看清楚後即便如他,也有些猶疑:“你所言為真?”
“那是自然。”為表決心,江愁餘急忙看向書名,準備從書名同他分析一番。
《一胎四孩,龍傲天你喜當爹了》
江愁餘沉默了,現在有沒有地縫能讓她鑽進去,這樣的車禍場面她有些穩不住。
胥衡似笑非笑,還一字一句念出來:“一胎四孩,龍傲天你喜當爹了?”
“表妹可否同我解釋龍傲天此詞是為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