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枕看向鄭悠然:“那我們可以交往嗎?”
鄭悠然哈哈笑了起來,饒有興緻地說:“當然。”
唐團團表情複雜,嘴角抽了抽,看着賀枕語氣幽怨:“原來你是随便玩玩的,幸好我還沒有愛上你。”
随便玩玩?那可沒有,賀枕内心不服,他對每一任女朋友都十分認真,專一又掏心掏肺,說他随便玩玩可真是冤枉。
不過他現在的女朋友不是唐團團,而是悠然,那自然也沒必要和唐團團解釋太多。
“叮咚。”群裡在此時發來信息。
【杭心】:“不知道還要在這裡被困多久,我習慣屯菜,食物比較多,多做了些,大家下來一起吃吧。”
緊接着她發了一張照片,在1樓活動大廳,餐桌上已經擺了不少飯菜。
鄭悠然打了個響指:“我們也下去,食物肯定會越來越少,有人願意貢獻,我們就别客氣了。”
唐團團:“英雄所見略同,走走走。”
三個人一起下樓,1樓已經來了不少人,李真業、姜識集、洛免和梳着雙馬尾的女孩都在。
在他們下來後沒多久,其他人也陸續到來,白蕪雪的出現驚起一片驚呼。
純白的頭發,純白的眉毛和睫毛,再加上粉紅色的眼睛,在詭異的公寓裡顯得不像是人類,白蕪雪對此早已習慣,慢條斯理地解釋後,衆人也放下心來。
“公寓的門質量感覺也一般,萬一真的有什麼兇手,還是大家都在一起比較安心些。”杭心看着衆人,看上去神情放松了些。
“而且人多陽氣重,也能改善風水。”李真業将最後一道油焖蝦端在桌子上,桌子不大,一時之間放不下,唐團團立刻挪了挪菜,騰出一個菜盤子的位置,油焖蝦便放到了她眼前。
姜識集順勢夾了一筷子:“确實啊,現在是又要提防鬼,又要提防人。”
唐團團:“别瞎說,怎麼可能有鬼呢,肯定是有什麼緻幻物質讓大家産生了幻覺,要麼就是有人裝神弄鬼,兇手……也不可能有吧,我們大家看着都不太可能殺人的。”
“你最後一句說得很心虛。”姜識集上下看着她,“你可是被鬼纏上過的人,這麼急着否認,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唐團團:“我……我隻是稍微有點害怕。”她下意識地看向賀枕。
然而賀枕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賀枕站起身,從她面前夾走一隻油焖蝦,剝皮後放到鄭悠然碗裡:“這個看上去不錯。”
鄭悠然挑眉:“哇哦,謝謝。”
“……服了。”唐團團倒也沒有太在意,畢竟交往時間也不長,要說真感情也沒多少,隻是對好朋友還是沒忍住提醒一下,“悠然,你應該知道的,别太認真。”
“我又不傻。”鄭悠然無奈地笑笑,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
唐團團連連擺手:“我吃過了,下來就是想和大家待一起,不想吃飯。”
鄭悠然轉手将紅燒肉放進賀枕碗裡:“給,男朋友。”
賀枕很激動,看着紅燒肉不舍得吃:“哇,女朋友親手夾的菜。”
李真業看看他們三個,指着賀枕和唐團團詫異道:“你們倆昨天不是剛交往嗎?這麼快就換對象了?”
“年輕人就是灑脫,哪像我們。”杭心給李真業也夾了一塊紅燒肉,“你最愛吃的。”
李真業嘿嘿笑着,一口吞下,滿臉享受:“老婆手藝就是好。”
正在此時,下午四點的鐘聲敲響,大廳裡好像有人在笑,所有人下意識停下動作,都不再說話。
大家不約而同看向白蕪雪,然而白蕪雪雙唇緊閉,并沒有笑,笑聲不屬于在場的任何一人。
輕盈的笑聲遊蕩在大廳中,燈光忽明忽暗,明明沒有窗戶,窗簾卻無風自動。
這聲音有些耳熟,賀枕起身去按電梯,電梯全無反應,步梯間的門也打不開,緊接着,天花闆滲出紅色的血,滴落到桌子上,刺啦一聲,燒出一個洞。
這血有嚴重的腐蝕性!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鮮血嘀嗒嘀嗒,掉落速度極快,落在身上便是難忍的尖銳疼痛,不過片刻,大廳便傳來肉被烤焦的味道。
所有人都往牆邊跑,牆上嵌着放書的橫闆,多少能擋住一點血液的傷害。
有人被桌腿絆倒,一時沒爬起來,之後更是起不來了。
賀枕跑過去牢牢護住鄭悠然,帶着她往角落走,等到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燙到好幾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鮮血模糊了視線,也看不清摔倒的人是誰。
他依舊将鄭悠然護在懷裡,這橫闆太窄,隻能擋住一部分血滴,也不知這腐蝕性的血雨要下多久,而自己又能支撐多久。
絕不能讓悠然受傷……
賀枕抱着鄭悠然的雙臂又緊了緊,身上的疼痛越來越猛烈,心裡隻剩下守護悠然這一個信念。
他勉強看向鄭悠然的臉,可懷中的人臉龐腫脹,耳下出現一顆小痣,正陰恻恻地笑着。
鄭悠然變成了秦河死者陸新羽的模樣,潮濕冰涼的氣息從陸新羽的嘴裡噴灑在臉上,賀枕身體僵硬,原本被疼痛折磨着的意識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