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枕也在等待着結果,前面也有隊伍和他在同一時間提前停下了,說明像他這樣想的不止一個人。
其中就包括宋越修和洛免。
臨羽山時刻專注着他們的動向,看到他們一停,也跟着停下。
楊才捷則是隐約聽到了賀枕的聲音,既然宿舍的哥們兒這麼說,就算不知道為什麼,也必須要停!
但更多的人還在繼續往前跑,準備完成四圈,賀枕他們走到操場中間的草坪上,将跑道讓出來。
目前為止,無論是繼續跑的人,還是已經停下來的人,都沒有死亡,賀枕也無法确信自己的判斷。
直到剩下的人跑完四圈,停下腳步後,十幾個教職工從主席台上走下來,看方向是跑完四圈的同學們所在的地方。
有人瑟瑟發抖,意識到不對,連着退了好幾步,尖叫着就要跑,被趕來的教職工一口吞下。
教職工的速度極快,在人群中大快朵頤,仇海學也在其中,他沒有血盆大口的技能,笑呵呵地站在一旁旁觀。
被賀枕叫停的人裡也終于有人反應過來圈數的問題,圍在他身邊叽叽喳喳。
“厲害……”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謝謝,剛才說你腦癱真是不好意思啊!”
楊才捷也扭胯頂了他一下:“多虧有你啊哥們兒!”
“跑操是不是就算結束了?”賀枕看了眼時間,7:27,現在根本不是慶幸的時候,“我七點半有課,規則上是說上課不能遲到吧。”
宋越修:“我也有,是今天早上的大課嗎?那我們是一節。”
基礎課程基本都是大課的形式,大班教學,也就是三四個班合在一起上課,這三四個班有的時候會來自不同的學院。
就像接下來賀枕要上的這節課,就是和文學院宋越修他們班一起上的,也被稱為大課。
楊才捷指了指自己:“我今天一上午都沒課。”
臨羽山:“啊?還能這樣?”
楊才捷:“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們學校不這樣啊?”
臨羽山戳了戳手指:“我們學校每個人的課程都是滿的,一整天都是要上課的。”
楊才捷倒吸一口涼氣,連連拍着臨羽山的肩膀,目光中滿是同情:“太慘了哥們兒,你們學校也太嚴格了吧!”
“學校的管理風格不一樣。”宋越修咬了咬指甲,眉頭緊蹙,“其實這種情況下,臨羽山學校的風格倒是更方便,都去上課就行,但現在呢?沒課的人也要去上課嗎?萬一又點名怎麼辦?不在名冊上的人再來一波絞殺。”
賀枕也很頭疼,按照宿舍查寝和跑操時的情況來看,這裡根本不看客觀情況,他們宿舍隻安排了4個人,查寝時卻也依舊需要6個人在場,學校裡明明有外校的人,也依舊需要參加跑操,那上課估計也一樣,不管你有沒有課,都要上。
“學校有公開課的吧,公開課不會點名。”這聲音賀枕熟悉,對于其他人來說卻是很陌生。
楊才捷反應了一會兒,瞪大眼睛看着忽然說話的洛免:“你會說話?”
“這話說的。”洛免笑了笑,溫和和煦,全然沒有之前瘋癫的樣子,“沒課的和外校的都可以上公開課,公開課本身就允許校外人員旁聽,管理不會很嚴格。”
宋越修一拍手:“有道理,那你們幾個人去上公開課,我和賀枕去上大課。”
賀枕點點頭,拉着洛免到一邊:“中午下課見,我有事情問你。”
洛免嗯了一聲:“我知道,到時候跟你說,中午一定要來,你現在對我很重要。”
賀枕因為這個很重要而心顫了一下,手腕上忽然傳來的痛卻讓他瞬間回神。
洛免劃破他的手腕,取出一個大約兩毫升的小瓶子,接住緩緩流出的鮮血,擰緊瓶蓋,收回瓶子。
“很重要?”賀枕嘴角一抽,果然不該相信洛免的鬼話!
不過這傷口不深,說話間,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凝結,他深呼吸,平複心情:“學校公開課很多,一會兒通用教學樓三樓應該有一節。”
洛免點點頭:“中午見。”
洛免帶着臨羽山和楊才捷往通用教學樓的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思考着。
“你們說,教室裡會有規則嗎?”
楊才捷在胸口劃着十字:“阿彌陀佛,希望沒有。”
臨羽山小聲說:“但應該是有的吧。”
洛免擡了下眼鏡:“既然如此,不如提前猜測一下,可能會有什麼樣的規則。”
楊才捷:“這還能猜?”
洛免:“之前的規則雖然有的反常規,但大部分比較接近于管理嚴格的學校。那一個管理嚴格的學校,在上課的時候可能會有什麼要求?”
臨羽山:“不能遲到。”
“對,這個在操場的規則上就提到過了,那還有呢,上課要注意紀律,要帶課本和學習工具。”他停下腳步,“公開課不一定需要教材,但是筆和本子還是需要的吧。”
“我靠!有道理啊!”楊才捷左右看了看,指向一個方向,“那裡有個文具店!”
臨羽山看了眼表:“還有兩分鐘,來得及。”
三個人來到文具店,門上明晃晃一個大鎖,文具店沒開門。
“不好意思啊老闆!等過了這一劫,日後一定賠償!”楊才捷對着玻璃門念念有詞,抱起旁邊的消防栓,向玻璃門砸下。
半路,手中一滞,滅火器被洛免牢牢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