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她出了電梯門徑直朝自己的家門走去。
甯向晚扭開家門鑰匙的瞬間,湯圓一如往常的迎了上來。
湯圓立刻邁着小短腿蹭過來,尾巴卷成問号狀喵喵叫着。
她彎腰揉了揉貓腦袋
“湯圓,餓了吧?”她踢掉高跟鞋,走向廚房時膝蓋微微發顫。
她在廚房下面的儲物櫃找到了貓糧罐頭,當貓糧罐“咔嗒”一聲打開,湯圓立刻蹲坐得筆直。
瓷碗裡的貓糧堆成小山,旁邊的玻璃水碗還剩半汪清水,她特意換了涼白開,這樣湯圓更不容易得腸胃病。
喂完貓,她打算做個睡前護膚。
甯向晚走進洗手間開始自顧自的貼面膜。
面膜紙浸滿精華液,敷在臉上時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她盯着鏡中的自己,忽然發現眼尾多了道細紋。
甯向晚的指尖又無意識地劃過唇瓣,昨夜在雲川停車場的那個吻突然在舌尖複燃。
溫度燙得她猛地别過臉去……
酒精作祟而已,她對着鏡子默念。
湯圓不知何時跳上洗手台,粉爪搭在她手腕上輕輕推搡。
湯圓在旁邊調皮的蹭了蹭她的手腕,甯向晚給貓順了下毛。
緊接着面膜時間就到了。
她揭下面膜的瞬間,鎖骨處的疤随着呼吸輕輕起伏不定。
鏡中女人的眼底藏着疲憊,卻在眼角眉梢漏出一絲不自知的溫柔。
護膚品在掌心揉開,薄荷的清涼混着乳霜的柔滑。
窗外的路燈還亮着,甯向晚關掉浴室了的燈抱着湯圓出了洗手間,她準備入睡。
路過客廳時,她鬼使神差地停留住在客廳中央。
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剛好能看到5棟。
她刻意的往5棟方向望了一眼,1803的窗戶透出暖黃的光。
顧雲舒現應該睡着了吧。
甯向晚接着關了陽台的窗戶,不再去看對面樓層,徑直朝卧室走去。
甯向晚坐在床邊從床頭櫃裡取出一片篜氣眼罩,接着躺到床上又轉頭看了下鬧鐘。
她提前把鬧鐘定到了7點40,明天8點半要到裝備室呢。
第二天,甯向晚起了個大早出門。
電梯下行時,她反複摩挲着包包帶扣。
甯向晚剛出單元門,一輛寶藍色奧迪A6的車燈,刺破晨霧。
顧雲舒搖下車窗,光暈落在她微亂的發梢。
她眼尾的紅痕尚未完全消退,卻硬是塗了層冷色調的口紅來掩蓋。
瞅着甯向晚在等車,顧雲舒把車速放慢喊道:“甯向晚,這個點不好打車,上來。”
甯向晚瞅了眼是顧雲舒,她别過頭說:“我再等等就好了,你走吧。”
甯向晚說着又朝前面走了一段距離,刻意跟顧雲舒的車拉開距離。
“甯警官是要跟我表演追逐戲?”顧雲舒的指尖敲着方向盤道。
“顧雲舒,你先走好了。我自己打車。”甯向晚頓了頓說道。
顧雲舒接着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昨晚在雲川停車場抱得我那麼緊,今早倒要裝陌生人?”
甯向晚的耳尖發燙,昨夜被按在車門上的觸感突然清晰起來。
她别過臉走向馬路邊,卻被連續兩聲喇叭逼停。
顧雲舒竟将車開到她身側,副駕的車窗緩緩降下。
“上來。”她的聲音裡帶着執拗。
“K683車位的監控我查過了,你抱我下車的畫面……”尾音突然截斷,顧雲舒别過臉去,耳尖泛起可疑的紅說道。
“我……我那是形勢所迫,顧雲舒。”甯向晚接着反駁說道。
顧雲舒緊接着又吐出一句道:“順路帶你而已,上車!”
甯向晚看了下時間跟她等的車遲遲沒來,無奈之下,她上了顧雲舒的車。
拉開後座,後排座椅還殘留着栀子香。
還有……顧雲舒沒來及處理掉的酒氣。
甯向晚盯着前排座椅的頭枕,想起昨夜顧雲舒将臉埋在她頸窩的模樣。
車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儀表盤上的時間跳向八點十分。
顧雲舒突然猛踩油門,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尖銳的聲響。
“說清楚。”她的聲音裹着風灌進後排。
“昨天那個吻,是酒精作祟,還是……”顧雲舒的眼神又盯了她一眼道。
“是意外。”甯向晚脫口而出,指尖死死攥住安全帶。
後視鏡裡,顧雲舒的睫毛劇烈顫動,唇線抿成鋒利的直線。
沉默在狹小的空間裡蔓延,直到警局大門的标識闖入視線。
她才聽見對方輕得幾乎聽不清的呢喃:“原來在你眼裡,我們之間隻剩意外。”
車停在警局門口時,甯向晚剛要開口,顧雲舒卻已經推開車門。
“顧法醫。”甯向晚喊住她。
她的喉嚨間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說道:“昨天我看到你後備箱的胃藥……”
“不用你管。”顧雲舒沒有回頭,聲音卻軟了幾分。
顧雲舒轉了一瞬,擡頭看向她道:“倒是你甯警官,等我下次查監控記得繞開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