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确實喝了點酒,借着微醺的醉意才敢往甯向晚身邊靠,看她撸串時沾了辣椒面在指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掉。
此刻想起,心跳忽然漏掉半拍,她故意用肩膀撞了撞身邊人,說道:“怎麼,聽着甯警官這話是現在後悔認識我了?”
甯向晚轉頭看她,搖頭道:“後悔?哪裡有那麼多後悔?顧雲舒,我從未後悔。”
顧雲舒被甯向晚的話逗笑,她的笑聲混着嘉陵江上遊輪的汽笛聲,漸漸在夜空中蕩開。
燒烤攤老闆遠遠看見她們,熟稔地揮手,說道:“好久不見了啊,兩位。老位置?還是要烤茄子加蒜蓉辣醬配上小龍蝦再來點生蚝?”
甯向晚點頭,轉頭撞上顧雲舒的眸光。
顧雲舒的眼睛裡盛着燈火,仿佛比嘉陵江的夜色還要溫柔。
兩人踩着滿地的花生殼走到老位置坐下,膠凳被江風吹得有些發涼。
顧雲舒剛把包放下,就見甯向晚熟練地從紙巾筒裡抽紙。
她疊成小方塊墊在她凳子上,細心的說道:“你先墊着,免得冰屁股。”
顧雲舒指尖捏着紙巾角輕輕晃了晃,眼尾揚起笑意:“愛人之間的專屬福利,我收下了。”
老闆端着搪瓷盤過來間,烤茄子的蒜蓉香已經飄得老遠。
顧雲舒咬下第一口,輕聲說:“其實今天……”
話沒說完,顧雲舒的話就被甯向晚用烤生蚝堵住了嘴。
甯向晚替她擦掉嘴角的辣椒醬汁,說道:“我們先吃飯,天大的事,等吃飽了再說。”
顧雲舒看着眼前人認真剝蝦的模樣,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腕。
蝦肉的油汁蹭在手指處,她卻不管,隻是盯着那雙眼睛。
顧雲舒一字一頓地說:“向晚,謝謝你從來都信我。”
甯向晚反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因為是你啊,所以我永遠都相信。”
燒烤攤上的煙火仍在升騰,兩個身影在光影裡依偎着,她們就像兩枚被夜色串起的貝殼。
顧雲舒想起什麼,她接着從包裡摸出顆椰子糖塞進甯向晚手裡:“我知道你愛吃這個,給你準備的。”
她把糖塊掰成兩半,遞一半到顧雲舒嘴邊,說道:“分你一半,甜份過載要一起負責。”
糖紙剝開時發出清脆的響,甯向晚将糖塊含進嘴裡,甜味在舌尖漾開。
顧雲舒看着她鼓起來的腮幫,湊近在她耳邊說道:“其實,我更想嘗你嘴裡的味道。”
夜色變得滾燙起來,甯向晚差點被糖塊嗆到,擡頭卻正撞見顧雲舒眼裡的笑意。
她伸手推了推對方肩膀,卻被反握住手腕輕輕一拉。
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能聽見彼此加速的心跳。
顧雲舒的聲音混着燒烤的香氣,說道:“向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别松開我的手,好不好?”
她們身旁的路燈突然适景的閃了閃,像是回應。
甯向晚望着眼前人眼裡的自己,輕輕點頭。
椰子糖塊在嘴裡漸漸化掉,隻剩下甜得發膩的餘韻。
兩人踩着花生殼離開燒烤攤,甯向晚在老闆那兒結完賬,特意多要了兩罐冰的蘇打水。
她往顧雲舒手裡塞了一罐,說道:“你喝蘇打水先潤潤喉,省得一會兒說胡話。”
顧雲舒擰開瓶蓋時挑眉看她,輕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胡話了?”
蘇打水氣泡在舌面炸開,她湊近的鼻尖幾乎蹭到甯向晚的,說道:“比如現在。我說想帶你看月亮,算不算胡話?”
甯向晚伸手推開她肩膀,說道:“月亮每天都能看,我們先回車裡。”
話未說完,甯向晚的手腕被輕輕一拽,她整個人跌進副駕駛座。
甯向晚此刻緊張的意識到身旁的顧雲舒耳尖紅得要滴血,連說話都帶着破音的顫。
顧雲舒緩緩開口道:“甯向晚,我……排卵期到了。晚上回去占有我。”
“顧雲舒!”甯向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看見對方手足無措的模樣時笑出聲。
她伸手捏住顧雲舒的臉,指尖碾過她發燙的耳垂,說道:“顧法醫大人連這種事都要精準計算?”
顧雲舒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說道:“當然不是計算。那是因為,每次靠近你。我明明該保持清醒,卻偏想讓你看見我所有的軟肋。”
甯向晚望着眼前人,忽然傾身,在她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顧雲舒的呼吸驟然變亂,她的掌心緊扣住她的後腰,将人拽得更近:“向晚,你這次别躲開。讓我看看,你眼睛裡的我。”
蘇打水罐在兩人交疊的腿間滾動,發出輕響。
甯向晚感受到對方的指尖在自己腰際遊走。
她咬住顧雲舒的耳垂,低笑混着呼吸噴在她頸側,說道:“顧雲舒,我的眼裡現在隻有你了。”
話未說完,她又被顧雲舒一記深吻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