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好的明天和未來。”
姜淮月慌張地從家裡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十五,距離早自習打鈴僅有五分鐘。
她校服外套的拉鍊都沒來得急拉上,随意綁了個低馬尾,衣擺随着跑步動作一前一後,紅白色的校服在馬路上十分紮眼。周圍時不時有過路的行人注視着這位即将遲到的高中生,嘴裡還感慨年輕人真有活力。
本來應該挂在脖子上的學生證因劇烈跑動亂飛,姜淮月幹脆取下來抓在手裡。
她一路狂奔,穿過最後一個紅綠燈終于看見了那幾個熟悉的金色大字:理海七中。
俗話說越是三流的學校除了學習其他越抓得嚴,這句話放在七中身上簡直是量身定做。早戀的不抓,抽煙的不抓,抓她一個中午在教室裡吃康師傅泡面的。上周一的升旗儀式學校就把這件事拉出來警示莘莘學子,并且再三強調不早退不遲到。
又是一個新周一,她要是敢在升旗儀式上遲到就死定了。
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停在校門口的汽車專用道,銀色的車标挂在車頭盡顯氣派。姜淮月匆匆瞥了一眼又收回,心想這又是學校的哪個大領導?但她腳上動作沒停,憑借着多年食堂搶飯的經驗,她終于卡在了最後一分鐘刷卡進校門。
透過玻璃窗,車裡的男生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車閘打開,黑色小汽車緩緩駛進學校。
七點十九,還有一分鐘。
姜淮月咬咬牙,一口氣爬上四樓。到教室後門她沒着急進去,後門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教室全貌。她謹慎地看了眼講台,确認老師還沒來才松了口氣,大大方方地走進來。
屁股落座的一瞬間,早自習的鈴聲準時打響。
朋友沈梨扭頭過來,看見她滿頭大汗:“今天怎麼回事?睡過頭了?”
“差不多吧,鬧鐘倒是響了,我按過之後又睡了。”姜淮月在抽屜裡翻翻找找,試圖找出上周那包沒用完的紙巾。
“喏。”沈梨遞了張濕紙巾給她,“你紙早沒了,上周蹭的我的你忘了?”
“啊,我還真忘了。”姜淮月抹了把臉,瞬間清爽不少。
這會兒正是九月中,酷暑的殘留的夏氣依舊逼人。教室的風扇嗚嗚作響,姜淮月脫下校服外套系在腰間,随手拿起桌上的草稿紙扇風。
過了十分鐘,第二道鈴打響,這是周一的升旗儀式鈴。
整棟教學樓也開始地動山搖,學生如魚貫而般湧出,樓道間擠滿了人。一棟樓五層,他們在第四層,還得等前三層的人先下去。每到這個時候姜淮月就會吐槽:“一樓怎麼走這麼慢?我們三四樓追尾了都無人在意嗎?”
“是的,無人在意。”沈梨被擠到樓梯間角落,補充道。
偏偏這時廣播還在催:“同學們都快點動起來,新的一周新氣象,不要懶懶散散的。”
聽到年級主任的聲音姜淮月心裡就一股無名火:“神人,他敢來我們四樓擠一擠嗎?”
一棟樓一共六層,他們在第四層,剛好處于一個中間位置。五六層的人在催快點,二三層的人又在喊不要急慢慢來。
姜淮月恨不得長雙翅膀從四樓飛下去。
終于下樓到了操場,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道都清新了不少。
升旗儀式一如往常一樣。學生演講、領導發言,校長總結。
姜淮月聽得打了個哈欠,思緒也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那個令她今早差點遲到的原因。
晚上九點,小區裡燈火通明。
這個點剛好是家長下班的時間,要麼就是學生黨趁着最後一個放假的晚上開始補作業的時刻。
姜淮月的父母都是醫務工作人員,常年夜班淩晨到家或者通宵都是常态。此時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手裡翻閱着新買的漫畫書。
手機連響好幾下,她還以為是家人的消息。
漫畫書反扣在一邊,她解鎖手機發現是幾條陌生短信。
“淮月,我好想你啊。”
“要是那天……我去赴約了,你是不是就不會……”
“今天下雨了。淮月,你也在哭嗎?”
姜淮月本人滿臉問号,對面沒有顯示号碼數字,IP地未知。
她緩緩地扣了個問号過去,開始盤問面身份。
“?”
“你是誰?”
沒想到對面也是一連串的問号。
“???你是誰?為什麼我朋友的手機會在你那?”
“你朋友?”姜淮月問。
“對。”對面打字多了幾分憤怒,“你為什麼有我朋友的手機?”
“不管你是通過什麼方式拿到的,現在立馬物歸原主,否則我要報警了。”
姜淮月怔住,她感覺到自己腦海中有根弦啪嗒一聲,斷掉了。
“我是淮月,這就是我的手機。你又是誰?”理智回籠,她還是要搞清楚這件事。
“開什麼玩笑?”對方明顯不信任她,“我朋友十年前就去世了,手機在她父母那兒。她的号碼一直沒被注銷,怎麼可能到别人手裡。”
什麼?十年前就去世了?
“等等,你那現在是幾幾年?”姜淮月好像捕捉到了什麼,連忙追問。
“二零二九年呀。”對面回,“幹嘛?别想蒙混過關,你這是偷竊,我可要報警了!”
二零二九年?姜淮月心裡一驚,擡頭看向挂在牆上的日曆:二零一七。
她突然想起短信還能拍照,于是和日曆一起合拍想發過去。
照片在頁面上轉了幾圈變成紅色感歎号,顯示發送失敗。
照片發不過去嗎?姜淮月想。
“你先冷靜。”姜淮月開始梳理這些靈異事件,“我真的是姜淮月,但我這裡是二零一七年。搞不好我們穿越了,你叫什麼名字?”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才繼續回她:“我叫沈梨,什麼穿越?你在胡說什麼?”
“沈梨?你是沈大妮?!”姜淮月一驚,她打開微信給備注沈大妮的人打了個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