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要管是嗎?”未來沈梨問她。
“你知道的。”姜淮月敲打鍵盤,“我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沈梨歎了口氣,勸她:“但是這次不一樣。江歌的犧牲是偶然,是自然發生的。就算你現在救了她,将來某一天她可能也會因為自己的職業殉職。”
“這是職業使命,沒法改變的。”
“那至少,多出來的時間她能繼續完成自己的使命。”
就知道拗不過她,沈梨敲敲打打告訴了她另外一件事:
“淮月,你的死亡時間提前了。”
翌日,姜淮月洗漱好吃完早餐,像往常一樣去上學。
昨晚未來沈梨的短信還徘徊在耳邊:淮月,死亡時間提前了。
按時間來看,是在處理了食堂那件事之後改變的。死亡時間由高考後的第三天提前到了高考的前一個多月,也就是五月二号。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改變過去産生的連鎖效應,但姜淮月有預感,殺害他的兇手肯定在暗處監視者她,敵在暗。
這樣一來,當初那個研發點餐小程序的人就很可疑了,隻是現在關于那個人的信息依舊少得可憐。
姜淮月滿腦子都在想這些問題,走進教室一不留神和門口的人相撞。
“铛铛——”兩聲,不鏽鋼保溫杯落到地上,滾了幾圈落在她腳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姜淮月連連彎腰道歉,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杯子。幸好裡面沒裝水,不知道會弄得多糟糕。
“沒關系。”李言接過杯子,小聲說。
他頭發有點長,額前的發絲更是戳到眼皮,姜淮月時常懷疑這麼長期走路看黑闆會不會得近視眼。可惜,李言好像也跟她一樣是個強大的基因怪,眼睛怎麼糟蹋都不瞎。
側身給他讓了位置,李言拿着保溫杯去樓道的洗手台清洗了。
一個不太好的小插曲。
姜淮月坐下來準備開始早讀,今天難得鐘望來得比她晚,幾乎是卡着早讀鈴才進的教室。
姜淮月覺得稀奇:“怎麼?你居然也會睡過頭?”
鐘望先把書包裡的書全都拿出來,他從不帶課本,書包裡要麼是練習冊,要麼是試卷和各種真題。
“沒。路上出了點事,堵了一會兒。”他收拾好課桌,捧了本英語書站起來回她。
姜淮月心想總不能大白天出車禍吧?鐘望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釋道:“有輛大貨車非法運狗被扣下了,警察交涉過程中耽誤了會兒車行。”
“大白天運狗?不法分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啊。”姜淮月啧啧搖頭。
“抱着僥幸心理吧。”鐘望說,“最危險的時候就是最安全的時候。一般人也沒想到他們這麼膽大包天,大白天的就想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幹壞事。還好最近打擊嚴,不然還真讓他們大搖大擺地運走了。”
姜淮月點頭表示贊同,江歌最近就在忙這件事。
她又去想幫江歌這件事,肯定不能直接告訴她。暫且信不信是一回事,她要怎麼解釋自己一個朝六晚九的高中生知道犯罪人窩點這件事?
太難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也心不在焉,沈梨叫了她兩三次她也沒回神。
忍無可忍,沈梨搖了搖她的肩膀:“你今天怎麼了?跟丢了魂似的。周一也已經過了啊,按道理不該這麼消極呀?”
“難道是因為下周的一段考?”
姜淮月順勢靠在她肩上,有氣無力:“惆怅啊……”
沈梨以為自己說對了,安慰起她來:“不就是段考嗎?好歹已經考了一年了,害怕什麼?”
雖然兩人說的不是一件事,但答非所問的對話沒有結束。
姜淮月:“就是怕啊……”
沈梨:“你怕什麼?好吧,其實我也害怕,因為這一個多月以來我感覺我都沒怎麼學。”
“等考完我就會在班底墊底接受老師和父母的雙重洗禮問候,這才是最絕望的死法……”
果然,快樂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個鬼啊。”沈梨推開她,“不行,現在傷心的是我了。”
墊底是誇張的說法,沈梨的成績也就中遊水平,卡在中間時上時下的,穩定性和發揮性全看試卷難度。如果說沈梨是六邊形的六個角都是磨平了的話,姜淮月就是極緻的偏科型,專挑一個角磨。
“從現在開始複習的話,也來得及。”一旁安靜吃飯的鐘望插了句。
忘記還有這個學霸了。
姜淮月托腮:“話說,你會押題嗎?”
“可以整理出一些模拟題,七中的出題風格我還不太熟悉,但考試範圍考點是不變的。”他總結,“問題應該不大,需要嗎?”
兩個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太需要了。
吃完飯姜淮月去了趟廁所,她托未來沈梨幫她找了江歌那件案子的新聞報道。江歌是因為潛入窩點時被發現才導緻的死亡,但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人員不應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