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行的哥哥周隐山,十四歲有餘。面對他講課時,周夫子總覺得自己水平有限。始終給他講不明白,讓周夫子郁悶不已。
這也是周山行感到疑惑的關鍵。
周煙台還不知怎麼回應,就見得周山行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對他作揖:“悉聽父親教誨”
夜裡,江愈熱的睡不着,本想像昨天一樣裝作不經意的掉到地上睡,卻碰到了一片濕漉漉的區域。
少年不知哭了多久才陷入了沉睡,嘴裡小聲喃喃着夢話,難過溢于言表。江愈一點一點摸到了他的臉,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掉了睫毛上挂着的淚。
江愈模仿他印象裡媽媽的樣子,坐在枕頭的位置,溫柔的抱住周山行的頭輕輕的哄着他睡覺。
次日一早,周山行一手提着一個,背着包裹和劍登上了馬車。華麗的馬車在街上飛馳而過,偶爾遇到同樣的馬車,對方也會駕繩退之,不敢并駕同行。
今日是武清學院的開學典禮,門口擠滿了縣裡的富裕人家。馬車的到來一時引起了人們的熱議,神秘的周家本身就是縣裡聚衆的談資。
果然,周隐山一下車,一個矯健的老人就急急忙忙的撥開人群迎了上去。
“汝父已上下打點妥當”老人笑意盈盈,左拐右拐的将他們帶進去,直達擁擠的大廳。
大廳裡面坐了四位老儒,時不時交談幾句,面前是等待分配班級的學生。
老人一進大廳就先與其中一個碰了,然後走過去和中間最權威的老先生耳語。
老先生放下手裡的名冊,細心打量門口的幾人,門口掃視了一眼,在周隐山的臉上,明顯眼神睜大了一下。随後和老人點點頭
老人走回來帶着周隐山過去,周山行不着痕迹的跟過去。
老人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人連忙去後面把盒子拿出來,滿滿的銀子。這些和周隐山旁邊的小仆背着的上好布匹放在一塊。
老先生有些意外,眉頭一擡,将周隐山的名字劃到了鼎字班。
老先生将視線挪到了周山行的身上,一旁的老人看到局促不安,臉上有些尴尬,接下來的話不知如何說出。
“我是他的伴讀”少年坦坦蕩蕩,帶着得體的笑容。
“伴讀二号”腳邊的小胖球脫口而出,眼睛也直愣愣的盯着老先生,仿佛單單是來增添士氣的。
“伴讀三号”小乞丐湊熱鬧。
老先生開玩笑道:“何等家庭,需要三個伴讀陪側?”
此話一出惹人側目,在場紛紛朝這邊看過來。他們當中有家世好的,也不過是帶了兩個侍童,帶三個伴讀上學聞所未聞。
周隐山站了出來,對老先生作揖:“胞弟胡鬧了,夫子見諒”
老先生楊夫子閱人無數。這時,站起身來,走過去拍了拍周隐山的肩膀。越過他,笑着和旁邊的老人說話:“李濤,這周家看樣子這一代還是隻出了這一個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