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與願違,他胳膊吃不上勁,手扒在那裡就是上不去。背後突然傳來一個托力,輕松的推着他前進。周山行遠處助跑了一下,飛奔過來,踩着牆跟,就蹬了上去,還順帶帶上了江愈。
江愈扭頭看向周山行,有點羨慕他的身高和本領。周山行有些開心,小胖球昨天滿身是血以為很虛弱想不到今天還是有活力。他很想誇贊他,想想還是提供直接的幫助。
江愈的傷必須找個地方養着,學院的正門正好停着一輛馬車。三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可行性。
張清非中午又喝的酩酊大醉,得到李濤的消息,嚷嚷着要親自捉拿小賊,在縣衙登上李之涯的馬車就趕來了學院,走路都走不穩的他還得倚靠着馬夫走路。馬夫吃力的帶着他前行,想着就幾步路扶到學院門口就行了
這張清非看上去沒個正行,卻是縣令的金疙瘩。除了喝酒就是埋在卷首裡,這些天翻了不少案,給李之涯謀了不少好處。
官府的馬車呆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垂獅縣最好最有名的學院門口。
周山行抱着江愈一本正經的登上了馬車,小乞丐看準時機沖出去用小刀狠狠紮了馬兒的腿。馬受了刺激,小乞丐揪着他的棕毛爬了上去。三人就這樣離開了學院。
李濤滿臉堆笑的等來了張清非,一開門就看到後面熟悉的人物,光明正大的偷走了馬車。李濤臉青一陣白一陣,不知該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馬夫回頭一看,官府的馬車離開了,大喊!将迷糊的張清非急忙扔給李濤就跑去追趕。可他哪能追上發狂狂奔的寶馬,隻能嘶吼狂怒。
李濤無語,這張清非做事實在沒有格調,一個人借着馬車就來了,連個官兵都沒有帶。别說馬車被偷,估計一年也收拾不了這個周山行。他還滿肚子火氣呢,這周山行父親不管孩子,束脩又不是一筆小錢。左右周山行離開了,學院裡能交差了。
至于馬車,至于張清非。李濤向來是用則殷勤,無用則抛,将張清非扔在了學院門口,讓他倚靠着柱子。自己則黯然關上了學院的大門,今天中午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和學院沒有半分錢關系。
下午,李之涯得到了消息,官府馬車被偷了,張清非被遺棄在了武清學院門口,被帶了回來,現在還在昏睡。至于馬夫,他是靠着家裡的關系來的縣衙,出了事避免牽連先離職了。
李之涯不知道怎麼處理張清非一上午弄出來的鬧劇,火氣又無處發散,最終帶着官兵,親自去了武清學院,扣上李濤,又壓上所謂的證據周隐山,浩浩蕩蕩的為張清非做主,不論李濤怎麼辯解,都将這位已然70歲的老人關進了大牢。
周隐山讀着書心不在焉,他為自己的使壞有些良心不安,隻是單單不想讓周山行過得好,需要讓周山行承受那麼大的過錯嗎?他的弟弟怎麼說也還是個孩子啊。
大門被敲開,兩隊官兵押着他去了衙門,周隐山這輩子沒有承受這麼大的侮辱。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周山行!
周隐山遲遲等不來自己的父親,心情更加絕望,而家中同樣不太平。
自周山行離家,府裡就亂了套。前院飲水被下了毒,家中美妾懷有身孕,吃好喝好身體卻日漸虛弱。毒素積累下不知多少時日,最終孩子流産無力回天。周煙台經營周家門市衆多,極其忙碌,與美妾幾日不見卻得到了這個消息。下令徹查府邸,氣急攻心下,口吐獻血,卧病在床謝絕賓客。
“尊夫人所受的,難解。此毒專克一個地方去的,欺軟怕硬,怕是料定了尊夫人流産後體質虛寒,這是死藥啊!不能化解,隻能吊命,怕是被下毒者恨透了,才會想出如此殘忍的毒。”
周煙台心痛不已,府裡懂藥理的會有動機無非是小兒子周山行,家中誰都知道他希望得到入仕改籍的機會,不會想再來一個競争對手的。可他知道,自周山行四歲母親死後,便輕易再也不進前院,這孩子倔強,認定的事不會做任何妥協,且這孩子心性純良随他母親,定不會傷及無辜。這拙劣的把戲除了帶有天才血液的聰明“大兒子”,便無人使得了。他的“大兒子”比誰都知道他更加需要這個機會。
自古以來,聰明和心機便是密不可分的關系。誰聰明誰就更具心機。何況善妒,實在是上位者的大忌
就是這時周煙台得到了衙門傳來的消息,失望之下,不予理會。
城中近日不允許八歲左右孩童進出,可是官府馬車上的人要走,誰敢阻攔。哪怕八歲小孩駕駛。
周山行手執缰繩,快馬加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