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猛的低下頭,是一個人的形影,他就這樣趴在地上,沒有聲響的趴着,像一條蛇,在昏暗中危險的吐着蛇信子觀察獵物。
江愈心頭一顫,他不知道這個人已經在這裡等待多久,觀察多久。如果不是低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進入這個人視野的領域。他對那裡沒有感知。
蛇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讓自己立起來。他有模有樣的和李之涯招手。好像認識這是縣令。
他舉手,邁腿的動作都極為緩慢。如果有光就可以知道。竟然手上腳上都拷着兩個大鐵球。可是這個牢籠日久缺氧,火燭根本無法到達他的位置,也不知道蛇人怎麼活的。
李之涯原本也就隻打算在門口附近停留,他推測着暗庫就在這個位置下面。掀開茅草尋找…
這個密牢很大,他們中間起碼隔着□□米的距離,但就是擡起頭,江愈做不到。
江愈整個頭皮都在發麻,他說不清道不明那種心髒被螞蟻啃噬的感覺。他越是強撐着睜開眼,他就越是恐懼,奇怪的壓力和空無讓他無所适從。
周山行也覺得這裡不對勁,哪怕還沒有深入進去。他察覺出了危險,正面朝着蛇人。後背留給江愈和小乞丐,做保護狀态“走,不對!不能待在這,不要待在這!”
他身體向後退,習慣性的抽出自己的劍。卻啞然,劍不存在在後背了。一個凄慘的聲音在牢房回蕩,帶着幸災樂禍。
“我們來玩柔軟的遊戲,好不好啊”
周山行下意識的拉住身後小乞丐的手,但那種布滿鱗片,粗糙的涼手,不是小乞丐,甚至不是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那麼,這是誰的呢?
監獄的牢籠被重重關上,那雙手捂住周山行的口鼻,直到把他捂暈過去。
蛇人這次選擇的是周山行,他要把這個小孩帶到他的“巢穴”然後吃幹抹淨。
江愈和小乞丐被蛇人用力甩了出來,像丟了兩個垃圾。江愈清醒的遲,無奈他被扔的太遠了,他鼻子撞到了牆上,噗噗的往外冒血,應該是把毛細血管壁給破壞了。
但這一下,把他的頭腦扔清醒了 ,終于想起那種感覺是什麼了,是他小時候引狼入室的戀童男人。
那種視線的纏綿感和惡心,都如出一轍。
李之涯早就清醒過來,他被手刀砍暈耳邊傳來咔吱咔吱的咀嚼聲,蛇人在吃他手下的胳膊。血腥味讓李之涯頭腦發懵,被恐懼震懾,身體得不到大腦的指令,僵住了。
江愈兩眼一抹黑,他這具身體感覺極其靈敏,現在他的耳朵已經告訴他的大腦,裡面發生了什麼。
蛇人是個瘋子,他在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