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四下尋找周山行。
還好!在門口的草堆裡看到了他。
坐着睡着,懷裡抓着厚厚的草,旁邊還有半簍倒在地上的細絹和木盒金盒一類。
看樣子是搬完最後的,就筋疲力盡了。
江愈透過蜘蛛網藏起來的漏窗,看着外面明淨的白天,卻顯而易見的寒氣。
把小乞丐往布山跟前拉了拉,赤着腳拉過來門口的周山行。
收拾好倒在地上的絲絹。
江愈打開地上的金盒,磕壞了點,柔軟又異常堅硬的銅片開關怎麼也恢複不了原樣。
想關關不住,倒過來,斷口也無法掰直。
泛黃的白紙一角從金盒的紅木層下面跳了出來。
江愈拉着那一角,輕而易舉的抽出了一整張紙。
(想嫁與天下最好的男兒郎)
「好娟秀的小字啊」
一個念頭從江愈腦中冒了出來。這金盒有些年頭了,該不會是周山行母親的吧。
江愈将紙疊好放在地上,準備一會給周山行看。
“好漂亮的小字啊!小鬼,你看得懂嗎?”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在破廟的上空盤旋。
江愈擡起頭,沒有尋找,直直的盯着斜上方看。
江愈帶着戒備,手握成了拳頭。快步走到周山行和小乞丐的身前。
那人擺明了要逗他們,敲了敲屋頂的清脆瓦片。“嘿嘿!想我了嗎?”
江愈像霜打了茄子,頭打在一邊。手也沒了抓緊的力量。
輕飄飄的走回木簍前,繼續掰金盒的銅舌。
“诶!怎麼不理我。擺出防備的模樣也行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帶着犀利的眼神,自傲的笑。
江愈掂量掂量手裡的金盒,「有點珍貴」看看前面的木簍,「舍不得,剛收拾好」
“你怎麼來了”小乞丐待在周山行懷裡,兩人都醒了,闆着臉審視全令。
江愈看着周山行,兩人眼神一交流。
周山行立刻從身後掏出兩把金簪子,丢向全令。力氣狠厲,沒有絲毫猶豫。
繞是全令從小作為一個刺客培養,一時也被吓了一跳,連躲兩下。
“哇!不至于吧。”
全令清清嗓子,做微笑狀,道“嘿嘿,别害怕嘛。我跟着你們兩天了,才發現我啊。道行還不夠。這樣吧,我呢,繼續跟着你們。也不用你們付錢,就當我心地好,做善事了”
全令踩着寺廟的土牆上了頂,繼續如往常一樣埋伏。
他找了好多地下的人,才知道這幾個小孩的位置。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覺得隐隐有些不對。偷盜偷盜,把自己家偷了,這分明是要跑啊。
反正,他死活得跟着他們,早發現早發現,不如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先笑話一下他們總好過以後被笑話。
江愈三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這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江愈努起鼻子,眯起右眼。
「好一個無業遊民。有本事就是好啊。這功夫,我也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