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數根面盆粗細的木樁被她召來,對着妖獸輪番轟砸。
這隻妖獸五行屬土,面對木系術法本就處于劣勢,更何況整個望仙村木靈之氣格外濃郁,木系術法借勢更強。
又過了一刻鐘,妖獸終于虛弱些,反抗也不再激烈,阿鹭終于能夠抽出精力關注前方戰局。
一看之下,她徹底傻眼。
方才包圍阿洛姊姊的那些妖獸呢?它們怎麼都躺在地上?阿洛姊姊怎麼……看上去比方才更兇狠了?
其實不怪阿鹭驚訝,就連洛纓本人也沒想到,自己突破至練氣三層,戰鬥力會提升這麼多。
至于怎麼個多法,具象化的表現就是,突破前,殺一隻戰力在練氣三層的妖獸,需要斬五到十劍。她敢在妖獸包圍圈裡獵妖,純粹是仗着身體強橫和出劍速度夠快。
突破後,殺戰力在練氣三層的妖獸,隻需一劍。不對,這裡的一劍不準确。如果有兩隻妖獸站得近些,她的一劍,其實可以帶走兩隻妖獸。
大概是剁肉刀切土豆的效果。
就在阿鹭發怔的幾息裡,洛纓飛快地料理完最後七隻妖獸,然後撿了一隻肉質看上去最誘人的,扛在肩上。
沒有裝進儲物袋,純粹是因為她把儲物袋交給阿鸢保管,以便她取靈石維持陣盤運轉。
她忽然有些後悔,那日同陳修士較量,她應當也把他的儲物袋搶走。那樣,她至少不用頂着阿鹭一言難盡的目光與他們彙合。
洛纓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她之所以扛上妖獸往回走,是因為其他妖獸都沒再下山,下山的,除了交給防衛隊成員的兩隻,都被她殺光了。
回頭看了看在山林間徘徊的妖獸,她心中驟然冒出一絲怪異的感覺。
為什麼這一波下來的都是戰力在練氣一到三層的妖獸,妖獸怎麼會有組織有紀律?
它們甯可暴躁的在林間走來走去,也不一同沖下山,難道不是不想下山,而是不能?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有指揮。
這與前世應天府志記載不同,妖獸襲村究竟是無妄之災,還是有推手推波助瀾呢?背後指揮的,是妖修,亦或者人族?
眉頭越皺越深,她将肩上的妖獸丢在阿鹭身旁,決定抓緊時間提升一切戰力。
唯有提升戰力,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之後的時間裡,她一會兒指點阿鹭用術法的技巧,一會兒去另一個戰局助力,竟比方才單槍匹馬戰妖獸時更忙。
另一邊戰局,三個尚未開神竅的普通人對戰戰力在練氣二層的妖獸,狀況顯然不如阿鹭輕松。但他們也有優勢,那就是他們戰鬥經驗豐富,懂得花最少的力氣打出最大的傷害。且他們的毅力十分頑強,被妖獸咬傷抓傷,也隻是略微停頓,便又瘋狂地撲殺上去。
三人傷得不輕,妖獸也不好受。
洛纓指導他們的重點便是如何進行技戰術配合,如何分辨妖獸的弱點,如何鑽妖獸的空子。
剩下的,便是在他們服用靈草時,牽制住妖獸。
阿鹭那邊的戰局結束得早些,她雖不如另外三人狼狽,卻也受了不少傷,服用靈草後,便原地打坐調息。
等另外三人結束戰鬥,已是半個時辰後。
怔怔地看着妖獸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三人感慨萬分。周陽高興地跳起來,用他的寶劍割下一大塊妖獸肉作為戰利品。胡貴更幹脆,砍斷妖獸兩個獠牙,說是要打磨成項鍊送給媳婦。至于林旺,則是冷靜許多,隻是在兩人稍稍平靜些後,遺憾地感歎,妖獸肉不能拿去城裡換錢。
是的,在洛纓把一千一百枚下品靈石交給他後,他就對妖獸肉産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隻可惜他還不具備單獨獵妖的能力,不想找死。再來一次,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好運地被洛纓搭救。
如今看到滿地妖獸,隻恨自己不能長出八隻手八條腿,以最快的速度運輸最多的妖獸去城裡。
稍事休息後,洛纓扛上妖獸,招呼隊友們回村。林旺三人商量着,也聯手扛起他們的戰力品。
直到他們回村,圍觀的村民們才反應過來,他們赢了。那麼多妖獸,蝗蟲過境似的,竟然讓他們赢了,仔細看看,他們似乎沒有付出多大的代價,連洛纓給的保命符箓都沒用,妖獸不過如此。
一時間,不少村民暗自懊惱,方才沒有上去大顯身手。也有不少村民蠢蠢欲動,揚言下次妖獸再來,定給它們好看。更有村民大着膽子,呼朋喚友,去戰場上扛妖獸回村。
歡樂的氣氛充斥在望仙村,吵醒在村長家打坐的方晁,他不悅地踹門而出,吆喝村長拿酒。然而,喊了半晌,也無人應答。最後,是神出鬼沒的陳修士回答他的疑問。
“他們兩口子去跟村裡人聚餐,”瞧着方晁滿臉頹廢相,他滿心不屑,拎着他的衣領往後院走去,“成敗在此一舉。主子讓我給你帶話,若是拿不到花,你也不用回宗門了。”
方晁大驚,連忙打起精神,随即又從懷裡摸出一顆發燙的珠子,萬分擔憂道:“院子布有陣法結界,主子說隻有這間屋子的血脈繼承人方可入内,我們驟然打破封印,會否引起旁人注意?”
“蠢貨,若不是搞砸了與洛纓的婚事,你哄着她開門放你進去,豈非輕而易舉?”他不想再同方晁廢話,幹脆甩了他,當先朝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