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瞪大眼睛盯着五峰,惡狠狠道:“果然是你出賣我!我跟你拼了。”
她沖上去撕扯五峰的頭發,五峰一動不動沉默地看着她,暮拾上前一把将她推開,身後的兩名衙役上前抓住她手臂。
暮拾走上前,盯着尤氏看了好久,眼中漸漸寒意外露,“蘇夫人,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林鳳兒啊?”
他緊緊攥着拳頭,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見到暮拾如此激動,蘇千夕走上前握住暮拾緊握的拳頭,轉頭看向尤氏。
“你殘忍地操控她人殺害翠兒、為掩蓋真相惡意發賣秋釀,一切都證據确鑿,你犯下的惡行如今也該你償還了。”
随後她的目光落在暮拾微微發抖的手臂,她知道暮拾調查尤氏的身份一事比翠兒遇害案要早,尤氏的身份以及她十五年前犯下的另一樁命案,這些背後似乎關系到暮拾什麼隐秘之事。
這些似乎觸及了暮拾的某些傷痛,她目光如水般擡頭望向暮拾,輕聲道:“事情還沒結束,先将她押回去。”
暮拾緩緩轉過頭看向她,一雙眼睛布滿血絲,蘇千夕像安撫孩子般看着暮拾道:“好不好?”
這時五峰一副谄媚模樣走到二人面前,“我都讓她承認了那些事了,能不能給我免除一些刑罰啊?”
暮拾對五峰道:“你的罪無法從輕,但是你的家人我可以替你照拂一二。”
說完他冷冷轉頭吩咐手下:“将這二人帶走。”
蘇千夕見暮拾交代完一切後低頭望向了那被她握着的手,意識到這大庭廣衆之下自己行為不太妥當,正欲松開手,沒想到暮拾将他的另一隻手覆蓋在她手上。
他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溫柔道:“我沒事,我去将事情辦好就來找你。”
蘇千夕詫異不已,“找我?”
暮拾點頭,“你不是說一切塵埃落定後,要與我共飲以示慶祝,莫不是忘了?”
蘇千夕望向暮拾的眼睛,那雙眼睛中此刻竟沒有了拒人千裡的寒意,隻有炙熱的暖意,她狠狠點頭,“好!我等你,一定要将那壞女人繩之于法。”
暮拾緩緩将蘇千夕的手放下,“你的馬車在院子後面,我讓人護送你回去。”
蘇千夕點點頭,帶着擔憂囑咐道:“你要做的事很危險,小心點。”
暮拾擠出一絲笑,“放心,我還等着吃娘子做的打糕呢。”
看着面前人離開後,蘇千夕才後知後覺想着她也不會做什麼打糕啊,說夢話太坑人了,她隻是想讓室友答道啊!如今要研究做打糕了......
......
馬車将蘇千夕送回了蘇府,她遠遠就看見等在府門外的父親,此番抓的畢竟是父親的夫人,她無法确定自己這父親對那壞女人究竟有多少感情,但能肯定的是如此下來對父親的仕途必将有不小的影響。
她小心地走到蘇景君身邊,“父親,尤氏已經被暮拾押走了。”
蘇景君并沒有太多悲傷之情,反而關心起她,“你沒事吧?成天跟着暮拾做這些危險的事,他們辦案哪裡需要你了。”
蘇千夕見狀問道:“父親不想袒護你那正房夫人嗎?”
蘇景君淡淡笑了下,“她罪有應得我有什麼好袒護的,我女兒忙前忙後幫着一起抓進去的,我還能跟你作對嗎?”
蘇千夕還是有些擔憂道:“但此事肯定影響父親的名譽,是女兒考慮不周了。”
蘇景君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父親哪裡需要夕兒為我擔憂,雖是我的家眷犯下過錯,但我也不過是受蒙騙之人,況且我女兒在整個案件中可是出了力的,别擔心。”
蘇千夕這才放下心來,“那便好,想來阿娘當初多半也是被尤氏蒙騙的,她信中将尤氏說的百般好,誰曾想竟是這樣的蛇蠍之人。”
蘇景君歎了口氣,“夕兒放心,我一定會将你阿娘找回來的。”
蘇千夕挽着蘇景君手臂,兩人緩緩走進了府門。
......
次日一早,蘇千夕就迫不及待地坐馬車前往大理寺,她迫切地想知道對尤氏的審問結果。
而此刻從審訊室被壓回來的尤氏剛剛被人推進了大理寺牢房中。
牢房鐵鍊被鎖好“嘩啦啦”垂在木欄杆上,暮拾一步步走到牢門處,盯着裡面露疲憊的尤氏。
“你的兩樁命案人證物證俱全,流放之刑是少不了,不過你背後想殺你的人要的可是你的命,橫豎都是一死,你還要為他們保守秘密嗎?”
尤氏擡頭,眼皮微跳,“剛剛我不是說了嗎,想知道是什麼人想殺我,這背後有什麼秘密,你放了我,護送我到安全地方,我自然會告訴你。”
暮拾用力扣住牢房的木欄杆,“你該知道那些人的手段,我怎麼護得了你,你知道前任折沖都尉嚴虎是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