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隊伍最前方的兩位就是夫妻倆，而我在社交媒體上找到了他們孩子的視頻，其實也不算我找到的……都是公開的……”

妖豔花朵散發出了媚惑的甘香，吸引了愚昧昆蟲的全部注意力。

王瑞的目光被那張笑臉吸引鎖定，裸眼3D的效果讓那濕潤明亮的笑眼更具感染力，陸承一字一頓的話，空空泛泛的，聽在王瑞耳朵裡像聽不懂的外星語。

“這孩子看着和我家陸羽一般大啊，可惜了……”說話喜歡一字一頓的男人，拂過額前碎發，歎了一口氣，似在惋惜哀悼。

“可以把視頻發給我嗎？”

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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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天現在正往王瑞的研究所趕着，他已經發現了王瑞的異常。

至于如何發現的嘛，其實是看了王瑞的定位。機械式地點開定位操作頁面，那個熟悉的定位小紅點兒竟然沒有出現，定位信号丢失了！

兩個人粘得太久了，錢天決定要給彼此多一點喘息的空間。在剛重逢的時候，也許出于虧欠，王瑞短暫地抛棄了工作，兩人日日同進同出，時時相伴左右。

那一段是甜蜜的，沒人會否認。

是誰先開始膩味的呢？也許是同時也說不定。

一開始，研究所同事來請教一些問題，慢慢地是簡簡單單的工作指導，到後來他聽到了那句話，親口從好看的白瓷人偶嘴中脫出的那句話，也許我應該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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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的仿生人型号都具備聯網和定位功能，定位接收設備是重逢時，王瑞就給他了的，隻是他在王瑞去上班後才開始頻繁使用，就像晉江小作者确認浏覽數據一樣，頻繁且機械。

他們對對方的愛是寫在程序裡的，是出廠自帶的，是無法清除的。

盡管愛的感覺難以被數字化，但彼此相愛的結論銘刻于意識芯片的最核心，可以說是天性使然，也可以說是本能驅使，他愛他，他愛他，無法删改。

那這種可以稱為“膩”的情緒是怎麼回事？管他咧！讓王瑞自己去聯網，自己去下載答案，他隻是老機型，他的處理器計算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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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天到研究所的時候，接待他的是王瑞的秘書小雪，是的，就是那個私人全能護理師，畢竟研究院有需要，找生産公司多安裝幾個模塊并不難。

小雪是個很适合金色長直發的美女，整體線條纖細，窄窄的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那墨黑的瞳仁令人印象深刻。

小雪的設計原型一定參考的是，全球最暢銷的玩具之一的芭比娃娃，錢天暗自想道。

也不知道多配置了什麼模塊，小雪原本毫無感情的機械風情，現在180°大轉彎，變得和藹可親，溫柔體貼，生動活潑。

小雪把錢天讓到等待的沙發前，塞給他一沓花花綠綠的圖畫書，請他稍安勿躁，就笑眯眯地請示去了。好像被當成了幼兒園小朋友……

小雪一定誤安裝了家政型仿生人的陪伴育兒模塊，錢天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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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親切地把錢天帶到了會議室，又貼心地為他關上了會議室的大門。

看清了眼前的情形，錢天有些訝異，原來自己不是王瑞異常的首發者，警方已經開始了介入。

“你們認識？”穿着夾克西褲，看起來像是警察的男人開口詢問，他皮膚略黑，身體強健，卻面頰清瘦，尖尖的下巴，緊鎖着的雙眉，深陷進眼窩的眼睛，看起來威嚴且充滿魄力。

房間裡還有一個男人，身材高挑，姿勢端正，鼻眼長得醒目，戴着金屬制大框眼鏡，整齊地穿着高級西裝，聽到警官的話，成功人士般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像是在說着不認識。

多年的經驗積累，排除刻意隐瞞的情況，錢天現在可以99%分辨人類和仿生人。現在嘛，房間裡隻有一名仿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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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給兩位介紹一下吧。我是市局負責此次仿生人系列失蹤事件的方正，這位是X公司的代理人時雨先生。”

西裝三件套男人，紳士地微微欠了欠身，點點頭。

“這位呢，是失蹤的王瑞博士的……的伴侶。”面頰瘦長一點兒也不方正的方正，說話卡殼了一下。

仿生人扯出一個非常人類的微笑，算是跟兩位打過招呼。

“那我們就先從那一部分開始說起吧。”時雨講話發音清晰，但語速非常之快，給人一股高壓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