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鲸可是帶着百分百精神抵達福利院,但從跑車上下來,盯着大門看,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從何找起。
毫無頭緒。
“所以呢,好像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标呢。”
“管他呢。”
齊鲸大跨步走進去,有時候做一件事從來都不需要目标。
彎腰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大堆物品。
酸奶、堅果、薯條、辣條、水果、碳酸飲料、奶粉……
謝耀骅摸不着頭腦:“等等,我們不是來找線索的,你當來露營嗎?”
“哎喲。”實在是太多東西,齊鲸又掏出一根扁擔,把東西挂好之後做起挑夫,“我們來這裡怎麼好空着手來呢,多不禮貌。”
謝耀骅恍然大悟:“哦,不過你拿的這些。”
齊鲸:“咋啦,都是我愛吃的。”
“很好。”謝耀骅沒有意見,“福利院的小孩會把你奉成神的。”
齊鲸嘴角一歪,對他眨了個眼,挑着東西直奔門衛,做好登記後,正當他大搖大擺進入時,後面響起一陣轟鳴聲。
回頭一看,他先注意到的是亮的能反射人影的皮鞋,緊接着一個身穿剪裁精緻的灰色西裝的男人走出車門,頭發梳得那叫一絲不苟。
冷淡禁欲的臉上眼神目空一切。
太裝了。
齊鲸挑着一擔零食走到他的身邊。
隔着眼鏡玻璃片,艾山青冷冷看了他一眼,每次他的造型和操作總是能讓人大跌眼鏡。
下一秒。
出人意料的事情又發生了。
齊鲸操着一口濃重的口音對他說:“老鄉,那個五湖口菜市場怎麼走。”
艾山青嘴角扯了扯,還真是大跌眼鏡,他腦袋裡哪來的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
他完全長在了自己笑點上,易歸雲笑得肚子疼。
“天呐,你也太有意思了吧,不管了。”
易歸雲學着他的口音陪他演一個小劇場:“老鄉,你這勾,辣條,這個啷個買。”
齊鲸對着他揮手:“不賣,我這勾,要給小娃娃吃滴。”
“哈哈哈。”
易歸雲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馬翻。
兩個神經病,艾山青咳嗽兩聲:“請注意我們是不同的隊伍,是競争關系,不要和你的對手嬉皮笑臉。”
易歸雲是一個自由自在的鬼,從來還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你管得着嗎?”
艾山青義正言辭道:“我是隊長。”
易歸雲肩膀一聳:“所以呢。”
艾山青拳頭捏緊,可惡,他隊長的名号簡直就是擺設,沒有人聽他,都我行我素。
“别管這個吸血鬼。”齊鲸轉而搭讪他的老熟人,“小石頭,好久不見,我都想死你了,最近忙什麼呢。”
梅森公事公辦道:“忙着查案。”
“哇哦。”齊鲸習慣性擺弄他的手,“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快跟我說說。”
艾山青咳嗽兩聲。
梅森不用他提醒他,他也不會說:“抱歉,無可奉告。”
“好滴。”齊鲸理解他,轉而對着那個一直散發着,“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艾山青下巴微仰:“當然也是來找線索啦。”
齊鲸:“跟屁蟲。”
艾山青的情緒輕而易舉被他挑起,但他不做理會:“看誰先找到咯。”
齊鲸搶先在他前面飛快跑進福利院:“好滴。”
進去後和他們迅速彙合。
齊鲸不忘提醒他們:“另一隊也來了,注意一點。”
“小藍花。”江姜已經是瘋狂模式,眼睛在看,腦子也在轉,可惜腦子裡面一團漿糊,快要爆炸,“你到底在哪裡啊。”
在這裡待了快一整天,陳鼎比較疲勞:“唉,看來看去,走了個遍,我都感覺沒什麼,是誰說簡單模式的,完全陷入了死胡同。”
“福利院能給出的信息就這麼多。”禹煥羽嘗試着排空很多不必要的信息,“我們重點還是關心她的人際關系,她出福利院後所處的環境也相對封閉,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不為人知的關系。”
生活軌迹。
和她的人際交往。
“康童。”江姜甩了甩一團漿糊的腦袋目視遠方,“我認為他還是有很大的可能,黃果一直在相對較小的空間活動,黑工廠是她待過最長的空間,她在外面根本沒有認識的人,所以她從工廠逃出去沒有人會謀殺她,在我們看來最大的線索信也可能是迷霧,這和她的死亡也沒有一點兒關系,就決定是你了,康童,我們再審他一次吧。”
“其實也可以。”齊鲸覺得可行。
江姜還有另外一種想法:“其實,我本人有一種直覺,我覺得兇手還是藏着這間福利院裡,而且這裡一定有兇手的信息,隻是我們現在沒找到而已,再找一遍吧,尤其是那些照片啊,重點關注。”
禹煥羽深信不疑:“真的嗎,怎麼有點不信呢。”
“你居然不信我,我心碎了。”江姜委屈巴巴,“是誰第一站數次把你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是我。”
“是你。”禹煥羽說,“好吧,要是沒有呢,我們接下來該往哪邊走。”
江姜當然不知道,但他就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裡一定有,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