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時,暧昧的銀絲在兩人唇間糾纏,沉沉的呼吸聲在空曠寂靜的樓道中響起。
偶爾,樓道外會響起一陣腳步聲或者談話聲,他們躲在無人的角落中,黑暗裡,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敏感和脆弱交織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剛才那一幕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隻是一段虛無缥缈的幻想。
夏一推開白靳瀾,白靳瀾順從的朝後退去,臉上挂着一抹邪笑,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飾。
“夏一,你是個聰明人,我不忍心看你被欺騙,本來,我打算等你自己慢慢發現,可現在我等不了了,你會怪我多管閑事,還是感謝我提前幫你認清一個人?”
說罷,白靳瀾聳了聳肩,他用拇指輕輕擦了擦夏一唇上的水漬,微微一笑,柔聲道:“一一,我很喜歡你,我不忍心傷害你,離開他吧,他不值得你為他付出。你身邊明明有比他更好的選擇,不是嗎?”
白靳瀾暧昧地看着他。
夏一轉過臉,不去看白靳瀾,半晌後,他清冷的雙眸終于恢複清明,他躲開白靳瀾的手,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了。
看着夏一決絕的背影,白靳瀾無所謂地笑了笑,他眼中燃燒着勢在必得的火焰。
忽然,電話響起,白靳瀾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甜膩膩的聲音:“白總,我已經按您的吩咐都做完了。”
“嗯,我知道了,現在,我還需要你做最後一件事。”白靳瀾勾起唇角笑了笑,“他是個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性子,而且一定讨厭極了背叛,隻有讓他親眼見到,他才能完全死心。”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随即繼續用他膩膩的聲音道:“明白了,白總,放心吧,我一定能完成。”
“嗯,别露出馬腳。”
“好,白總放心。”
這一覺,夏一睡得并不安穩,關于邬修眠的問題,他心裡不斷在掙紮。
照片可以造假,錄音也可以造假。
就連視頻,也不排除造假的可能。
隻有夏一自己清楚,打心底裡,他已經埋下了一枚名為“懷疑”的種子。
“早啊,哥。”夏一忽然感覺自己被抱住,他睜開眼,果然看到邬修眠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那笑容太美好了,不摻雜任何惡。
夏一摸了摸邬修眠的頭發,勉強勾起一個笑容,道:“起這麼早?”
“嗯,因為想和哥一起爬翠屏山。”邬修眠将臉埋在夏一脖頸上,聲音悶悶的撒嬌道,“哥,今天繼續去爬山吧?”
“好。”
兩人簡單吃完早餐以後,就打算出門爬山,剛一打開房門,隔壁就像盯梢一般,也同時推開房門。
白靳瀾穿着一身很休閑的潮牌,卷發被他用墨鏡順在腦後,整個人散發着強大的氣場。
見夏一出來,他故作驚訝地說道:“這麼巧?”
夏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昨晚那段旖旎、暧昧的記憶,此刻再次翻湧上他的腦海。
“嗯。”他淡淡地回答道。
邬修眠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他眯起眼看了白靳瀾半晌,他自然還記得眼前這個漂亮、危險的男人,這樣氣場強大、相貌出衆的男人,很難有人記不住他吧,邬修眠想。
他先是看了一眼白靳瀾的鞋,又打量一番白靳瀾的手表和其他飾品,很快,他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邬修眠,上次見面還沒來得及好好介紹一下。”
他語氣和緩極了,仿佛那晚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隻不過都是幻覺罷了。
白靳瀾挑了挑眉,回握住邬修眠伸出的手,隻三秒,他就将手收回來了。
“你好,白靳瀾。”
說完,他将視線轉到夏一身上,表現得禮貌得體:“你們要去哪裡?”
看着白靳瀾的神情,夏一垂在身旁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爬山。”
“爬山啊,爬山好啊……”白靳瀾自顧自點了點頭,随即揚起一個笑容,“那你們不介意帶上我一起吧?我很喜歡爬山呢。”
夏一眉心一跳,他冷聲回道:“抱歉,不方便。”
“啊,不方便嗎?”白靳瀾故作失落地搖搖頭,他看向邬修眠,“哦,原來你還不打算把你的男朋友介紹給你的朋友們嗎?”
話音剛落,邬修眠也看向夏一,眼神裡有幾分探究。
此刻,這一句話讓夏一左右為難,他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和白靳瀾之間的關系。
“改天我會把他介紹給我‘朋友’認識。”夏一刻意加重了朋友兩個字。
“擇日不如撞日,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是你的朋友,”白靳瀾笑了笑,語氣柔和、坦蕩,“那你該如何和你男朋友介紹我,我們是什麼關系呢?”
這幾句話說的太巧妙了,現在,就連邬修眠都皺起眉,似乎在等着夏一回答。
“哥,既然都是你的朋友,那就一起吧。”邬修眠笑了笑,自以為已經幫助夏一解圍。
看着兩人的視線,夏一眯起眼睛,半晌後,他終于妥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