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靳瀾的豪車就停在民宿樓下,不少小情侶正在他車前打卡拍照。
無論是男人還是男孩,很難不對車感興趣,邬修眠就是個頂級的車迷,一看到這輛車,他的眼前一亮。
這當然沒能逃過白靳瀾的雙眼。
“喜歡嗎?哈哈,這輛車是全球限定款,我爸的朋友替我插隊買的。”白靳瀾微笑着看向邬修眠,車鑰匙在他指尖搖晃,發出細微、誘人的聲音,“想試試嘛?”
邬修眠差點脫口而出,好在理智的缰繩及時将他拉回來。
他搖搖頭,道“謝謝,不用了,車子很棒。”
同時,他對眼前這個人的好奇也不斷加深:“你家也在縣城嗎?”
剛問出口,他又覺得不禮貌,可話已經說出來了,實在沒辦法收回,他趕忙看了夏一一眼,夏一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聞言,白靳瀾搖搖頭,笑道:“不,這算是我的老家,不過我不住在這裡,我目前在紐約定居。”
邬修眠笑了笑,道:“本來我還以為你是我爸上司的兒子,我爸的上司也姓白。看來不是了,我爸的上司在新西蘭定居。”
“哦,這樣啊。”白靳瀾慢慢勾起一個微笑,眼神裡藏着些許玩味,“還真是很巧呢。”
幾人是步行到翠屏山的,一路上,邬修眠和白靳瀾從股票聊到經濟形勢,兩人很投的來,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邬修眠已經完全對白靳瀾改變看法。
到了山下,白靳瀾擡頭望了望山頂,笑道:“看來不是一座很高的山嘛。”
“這裡是平原區,确實沒有很高的山。”邬修眠回答道。
通往山上的台階不算寬,勉強能容納兩個人通行,邬修眠和夏一肩并肩走在最前面,白靳瀾若有所思地看着兩人的背影,落後幾步。
“夏一,”白靳瀾的聲音帶着些許喘息,還帶着幾分歉意,“你能扶我一把嘛,我有點走不動了。”
夏一微微一愣,他轉回頭看向白靳瀾,那人微微彎曲身子,雙手扶在膝蓋上,呼吸不勻稱,卷發打在耳邊,看起來真有幾分虛弱不堪。
“你……”夏一頓了頓。
“抱歉啊,你們爬山一定也是為了山上的紅繩吧,”白靳瀾擡起臉,勉強笑了笑,“聽說山上的紅繩限量,去晚了,就買不到了。”
聞言,邬修眠猶豫片刻,他既不想把夏一單獨抛下,也不想錯過那條紅繩。
夏一看懂了邬修眠的想法,他對邬修眠說:“你先上山等我們,我們随後到。”
看着白靳瀾虛弱的神情,邬修眠隻好答應:“好,哥,你們注意安全。”
“嗯。”
夏一扶住白靳瀾的胳膊,他一直以為白靳瀾這麼愛鍛煉,身體素質肯定很好,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這一路上,白靳瀾倒是還算老實,看起來确實很虛弱。
“啊,一一,你竟然為了我,抛下你男朋友,他不會生氣吧?”白靳瀾瞟了夏一一眼,笑着問道。
夏一沒回答他。
這一段山路終于走完,兩人到山頂的時候,山上已經有很多人,烏泱泱的。
兩人來到挂紅繩的樹下,果然,紅繩已經賣完了。
夏一拿出手機打算給邬修眠打電話,手機剛拿出來,就落入另一個人白皙的手裡。
夏一擡頭一看,白靳瀾笑意盈盈地低頭看着自己,哪裡有半分虛弱的模樣?
白靳瀾将夏一的手機放在掌心轉動,他從包裡拿出一個帶着“福”字的布袋,道:“先别惦記你那個小男朋友了,我隻有兩條紅繩,如果把他叫來,你說這條紅繩是給我,還是給他?不好意思,我看不得你們倆甜甜蜜蜜。”
說完,白靳瀾将袋子裡的一條紅繩遞給他,道:“給……放心吧,紅繩可不止保佑愛情,在神明看來,愛情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東西罷了,是人類繁衍的本能,将愛情神化了而已 。”
白靳瀾聳聳肩,将紅繩塞到夏一手裡,他自顧自地将自己的紅繩系到樹上,然後閉上眼睛、合十雙手。
白靳瀾的五官很立體,此刻夏一看着他的側顔,微微一頓,随後學着他的模樣,将紅繩系到樹上。
他合十雙手那一刻,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保佑姥姥長命百歲吧,神。
夏一睜開眼睛時,白靳瀾正含笑地看着他。
“你許什麼願望了?”
夏一看了他一眼,這一次倒是沒有無視他的話:“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白靳瀾笑了笑,道:“不靈了嗎?一一,可不止神明能幫你實現願望,能幫你實現願望的,除了神明,還有……”
白靳瀾慢慢湊近夏一耳邊,聲音低沉蠱惑:“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