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白靳瀾一挑眉,将安全帶解下來,又開門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很是紳士地伸出右手,道:“走吧,親愛的,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是附近的一條小巷子,太窄了,車過不去,隻能讓你陪我吃點苦,步行過去了。”
夏一無視了那隻伸出的手,解開安全帶,白靳瀾笑了笑,攬住夏一的肩膀,膩膩呼呼地像個樹袋熊一樣,“挂”在夏一身上,撒嬌道:“我走不動嘛。”
夏一深吸一口氣,忍住當場把他掄下去的沖動,艱難的一步一步走去,好在白靳瀾還算有良心,并沒有真的将全身上下的重量壓下去。
在巷子深處,有一家小酒吧,很是隐蔽,看起來有幾分冷清。
酒吧名字叫“窄門”,相比于那些大酒吧,門确實很窄。
“就是這裡。”白靳瀾一手推開門,另一隻手仍然牢牢抓住夏一的手。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劇烈的音浪感沖擊着夏一的耳膜,裡面的世界和外面截然不同,外面是昏暗、破舊的小巷子,裡面則是人聲鼎沸、紙醉金迷的狂歡地帶,舞池裡,男男女女縱情享樂,一切煩惱都被抛諸腦後!
白靳瀾回過頭朝他笑了笑,道:“視奏能力怎麼樣?”
夏一頓了頓,低聲回答道:“還不錯。”
半晌後,夏一補充道:“是我的強項。”
白靳瀾滿意地笑了笑,道:“那太好了。”
說着,白靳瀾拉着夏一的手,朝着舞台中央狂奔而去,他們穿過無數人群,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閃過,終于,他們到了舞台下面,舞台上擺着很多樂器,燈光打在上面,看起來很絢麗。
白靳瀾縱身一躍,在大家的驚呼聲中跳上舞台,他笑意盈盈地轉身朝台下的夏一伸出手,表情看起來有幾分挑釁,仿佛在說“你敢來嗎”。
看着那隻朝自己伸出的手,鬼使神差地,夏一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下一秒,他就被拉上舞台。
夏一站上舞台那一刻,隻覺得心髒仿佛空了一拍,剛才還擁擠的人群,此刻站在台下,顯得那麼渺小,無數人舉起手機開始拍照,原因無他,台上的兩個男人實在太過耀眼。
很快,又有幾個人上台了,夏一回過神時,他和白靳瀾的手仍舊緊緊攥在一起,白靳瀾正和一個穿的很潮的男人說話,他皺着眉,似乎遇到了什麼阻礙。
“怎麼了?”夏一晃了晃兩人仍牽着的那隻手,問道。
“貝斯手臨時有事,新來的哥們隻會鍵盤。”白靳瀾懊惱地回答道,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啧,真是添亂。”
夏一頓了頓,道:“其實……我也會貝斯。”
聞言,白靳瀾一愣,他看向夏一,語氣有幾分驚訝:“貝斯?”
“嗯,我學貝斯的時間比鋼琴還長。”
白靳瀾忽然笑了,語氣裡也有幾分驕傲,他直勾勾地看着夏一,眼底的興奮不加掩飾,夏一于他而言就像寶藏一般,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讓他着迷!
“寶貝兒,怎麼辦啊,你快把我迷死了。”
夏一躲開他的視線,想要把手抽出來,白靳瀾哼笑着将他的手放開。
白靳瀾挑了最貴的一把貝斯遞給夏一,他自己則拿了一把電吉他。
白靳瀾舉起一隻手,音樂聲停止了,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舞台上。
“感謝大家的支持,這首歌曲,我要送給我的……”
白靳瀾轉回頭看了一眼夏一,他忽然低頭笑了笑,他聲音性感、低沉,慵懶的調調一開口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I wanna be your slave……”
如骨節一般的手指撥動琴弦,音樂響起,極富節奏感,很快其他樂器跟上。
那一眼,不知為何,夏一忽然覺得心髒似乎如擂鼓一般,好在他沒有完全慌神,及時跟上了節奏。
現場燃得不成樣子,所有的煩惱在搖滾的激情下,都灰飛煙滅,每個人跟随着節奏搖頭晃腦,此刻,我們才是生活的主人!
在一陣燃爆的間奏後,歌曲接近末尾,白靳瀾忽然放下電吉他,将麥克風拿在手裡,兩步走到夏一身邊,将胳膊搭在夏一的肩上,他的眼神直白、火熱地看着夏一,那聲音性感的不成樣子,仿佛在夏一耳邊低語似的說着情話:“I wanna be your slave,I wanna be your master……”
歡呼聲響徹,夏一的大腦裡卻是一片空白,他轉過臉看着白靳瀾,那人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用嘴型說道:“節奏吉他手會永遠聆聽貝斯手的聲音。”
忽然,白靳瀾接過夏一的貝斯,随手扔給一旁的人,他牽着夏一,從台上一躍而下,兩人狂奔着朝門外跑去,那一瞬間,隻有風聲和人們的低語在夏一的耳朵裡回響。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了一場雨,雨大抵是剛剛停歇,街道還殘留着水珠的反光,他們肆意地奔跑在潮濕的街道上,此時此刻,煩惱也好,悲傷也好,全都被抛諸腦後,他們隻有彼此陪在身邊。
終于,在巷子盡頭,白靳瀾停下腳步,他轉回頭,笑着看向夏一,他一把将夏一攬進懷裡,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彼此的心跳聲悄然同步。
“夏一,當你感到脆弱的時候,就呼喚我的名字,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