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死在這裡,一勞永逸。
見我陰晴不定的,沒有放下槍的意思,他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們發誓從此以後會改邪歸正,再也不會去害别人了!”
一隻手突然覆上我的手背,吓得我差點又給那些混混來一槍。
“我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他們還不值得你背上人命。”那名女子說道。
我順着她的力度緩緩放下手臂。
“你們敢在警察來之前偷溜就别怪我打斷你們的腿了。”我丢下這句話,撥通了報警電話。
真搞笑,一個現役犯罪分子居然主動報警。
我自嘲地想,旋即和那名女子一起跟警察描述情況。
“謝謝你救了我。”她真摯地同我道謝。
“……沒事,順手而已。”我有點不懂該怎麼反應,隻是幹巴巴地回道。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請一定讓我有機會報答你!”
我招架不太來這種程度的熱情,暗自往後撤了幾步,故作活潑道:“那你能給我推薦一些美食嗎?我就來旅遊幾天,除了華人街以外,還沒吃到令人驚豔的食物呢。”
女子如數家珍地跟我列舉了許多店名,我聽着聽着忍不住短信的形式記錄下來——嘻嘻,都是發給琴酒的,畢竟他是我通訊錄裡的唯一一個聯系人嘛。
一開始他還給我回個問号,一番轟炸後我發現他把我拉黑了。
我撇撇嘴,關掉手機。
正好警察這時也趕到了。
混混們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被押上警車,我與那名女子都得去做筆錄。
我跟她坐在同一輛警車上,沒忍住拍了好幾張照片——第一次坐警車,紀念一下。
到了警局門口,我再次拍了一下:“抱歉,我人生中第一次進警局,想拍給家人看看。”我跟身邊的警員解釋道。他容我拍了一張就制止了我的行為。
我做完筆錄出來後,那個女生已經被警察送回家了。
我婉拒了讓警察送我回酒店的提議——雖然帶着警察敲琴酒的門,他一定會露出很有趣的表情,但是事後絕對會把我往死裡打。
所以這個死我暫時不作了。
——等回了日本再作,嘿嘿。
“歐尼醬——你還醒着嗎?”我有節奏地敲響琴酒的門,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分享。
“你看!”門拉開的一瞬間我就把新拍的照片怼到他眼前。
“怎麼?在哪殺人惹上條子了?”他随手把照片擱桌上,雙手抱胸看着躺倒在床上的我。
“好過分啊大哥!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做這種事的。”我控訴道,在這方面我們意外地合拍,除了目标以外,不對無辜的人下手——他是嫌麻煩,我是不想平添殺孽。
“所以怎麼回事?”
“是見義勇為啦,救了個女生。”我望着天花闆發呆。
琴酒很有耐心地等着我繼續說,雖然我也看不到他有沒有在認真聽。
“大哥,你說,我們這麼累死累活地為Boss打工是為了什麼呢?為組織工作了這麼久,我連Boss的面都沒見過,而且他,或者她?吝啬地連個代号都不願意給我。”我打算初步試探下琴酒對于篡位的認可度。
“……别讓我再從你口中聽到這些話。”琴酒的語氣冷了下來,是在很認真地警告我。
“怎麼了嘛,大哥,擺出那麼恐怖的樣子。”我坐起身來,果不其然看見他隐隐散發殺氣的面龐。
我翹起腿,托着腮:“說起來,大哥你到底為什麼那麼拼命刷任務啊?Boss把你養大的你要報答她?”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琴酒把我提溜起來往門外推。
“诶?這就要趕我走了嗎?不徹夜長談,彼此交心了嗎!”我努力對抗他推我的力量,“我對大哥你的過去可是很好奇的哦。”
我扒着門框繼續道:“我也可以把我的經曆說給你聽啊,如果你是那種别人不先說自己就不說的類型的話。”
“閉嘴。”他直接冷酷地拒絕了我的談心邀請。
把我徹底關在門外之前,他說:“别讓我發現你背叛組織。我可不會手軟。”
“才不會呢,我不是都說了要跟着大哥幹了嗎。”我笑嘻嘻地接話。
他毫不留情地關門。
我站在門外沉思着。
下一刻他又把門打開,把照片扔到我臉上。
“歐尼醬!對你的妹妹再溫柔點呗!”我故意沖着房門作撒嬌狀。
半點反應都沒有。
我将照片一張張撿起,回了自己的房間。
“統,他剛剛說的是不要背叛組織而不是Boss诶。這是不是說明他看重組織多過看重Boss?”我跟系統逐字逐句地分析道,“我們的離間計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哦。要是琴酒發現Boss沒了,但組織還在的話,你說他是會殺了我為Boss報仇呢,還是同意我的提議自己出任Boss呢?”
“很難說,畢竟我們都不知道他因何那麼忠誠。”
“是啊,原著裡都沒寫。”
“希望我跟琴酒不用走到決一死戰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