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摩西?歐尼醬?”我接起來自琴酒的電話:“有什麼事嗎?”
“你今天有空嗎?”聽出我身邊有人,他平常地問道。
“嗯,可能有?”一聽就是要給我發任務,我決定看心情接。
“今晚淩晨兩點,雪莉的飛機降落在成田國際機場,你去幫我接她,安全送到研究所裡。”
“哦——這樣啊。”我故作沉吟後,接下了這個跑腿任務:“好吧,我會做的。”
我一答應,琴酒立刻冷酷無情地挂了電話。
跟我坐在一起的朋友是在某次遛狗時遇見的,我家莉莉和她家的德牧椰子成了好朋友,于是我們偶爾也會一起帶狗狗來遊泳。
我剛收起手機,她就以一副發現了新事實的好奇表情說:“诶——原來你有哥哥嗎?我還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呢。”
“嗯,因為哥哥他一直在國外留學,我們也不常見面。”我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可是你們的感情聽起來還不錯。”
“嗯,畢竟我們是失去家長後從小互相扶持着長大的……”我暗示着自己的悲慘身世轉移話題到。
她瞬間露出愧疚的表情:“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我搖搖頭示意沒事,她果然不再詢問我的家庭背景。
讓小狗玩痛快了之後,我們又去聚餐,直到傍晚時分才分開。
回家把莉莉安頓好,我正打算出門去接雪莉,但又想起自己不該認識雪莉。
我一個電話撥給琴酒:“大哥,雪莉是誰?長什麼樣?我怎麼才能聯系上她?你有跟她描述過我的相貌嗎?”
“組織的重要研究員,是個13歲的小女孩。一會給你發她的手機号,她應該知道你的長相。”琴酒有條不紊地回答我的問題轟炸。
“诶——大哥你居然了解得這麼清楚?難道不在日本的這半年去當小女孩的監護人了?”
“沒别的問題我就挂了。”琴酒沒有正面回答。
“欸等等!”我阻止了他挂斷。
“說。”
我露出一個邪惡的笑:“你真的沒有把小女孩吓哭嗎——”
耳邊隻回蕩着‘嘟嘟嘟’的挂斷音。
琴酒肯定是因為被我說中了才惱羞成怒,我自信地想到。
我到機場的時間卡得剛剛好,雪莉的飛機才降落,我坐在等候的椅子上簡單編輯了個讓她來找我的短信,就拿帽子蓋住臉假寐了。
大半夜的喊人跑腿,琴酒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會壓榨人。
“利萊大人。”我戴好帽子,看着一個女人牽着一個茶發的小女孩走過來。
“你就是雪莉?”我往前傾,端詳着她的臉。
雪莉害怕地躲到那個外圍成員的身後。
我笑了笑:“辛苦你了,把她交給我吧。”我伸出手,等着雪莉來牽。
那個外圍成員安撫了雪莉幾句才讓她主動把手放進我的手心:“那麼,雪莉大人就交給您了,利萊大人。”
“嗯嗯,放心交給我吧。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哦。”
我給雪莉拍了張照,然後發給琴酒,附文【人在我手上】。
琴酒隻發了個句号表示已讀。
我撇撇嘴,一手牽着雪莉,一手拖着雪莉的行李箱。
“說起來,雪莉,你那麼害怕幹嘛?”我笑眯眯地問。
這孩子可真緊張,手心出了好多汗。
我自認慈眉善目,從接到手就一句重話都沒說過,所以她一副被吓狠了的樣子隻可能是因為琴酒造我的謠!
我理所當然地想。
“琴酒是不是給你說了很多我的壞話?”見她不回答,我又問。
說起琴酒,她身體明顯抖了一抖。
哇,琴酒,你到底對小孩做了什麼,讓她光聽見你的名字就如此恐懼。
“琴酒說……”她怯怯地瞟了我一眼:“說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窮兇極惡的家夥,讓我乖乖聽你的話,不要惹你生氣。”
“诶——原來在琴酒眼裡我是這麼個形象。”我試圖洗白自己的形象:“别聽琴酒污蔑我,我很好相處的哦,才不會一言不合就拔槍呢。”
是錯覺嗎?洗白的話語好像起反作用了,孩子抖得更厲害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把她的行李放進後備箱,又把人塞進副駕駛。
“你餓了嗎?要不要給你買點東西吃?”雖然是這麼問,可其實肚子餓的人是我。
“我不餓。”雪莉隻是一味拒絕。
“那就我餓了。”我不由分說地停到便利店旁邊:“你不說自己喜歡什麼我就随便給你帶了?”
雪莉偏過頭去不看我,似乎對我一意孤行的行為很不滿意。
這小孩逗起來怎麼沒意思呢,我咬了口飯團,惆怅地想。
【雪莉一點都不好玩。】
【研究員不是讓你玩的。】
頓感無趣的我沒再繼續和雪莉搭話。
把人送到位置,又把買來的飯團強塞給她後,我驅車回家。
一進卧室,莉莉就熱情地撲到我身上,委屈地嘤嘤汪汪似乎是在控訴我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