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體驗還是不要再來一次了。
“我們是日本公安!請大家冷靜下來不要發生踩踏事故!我們會保證大家的安全!”情況危急,有公安選擇自曝身份,震懾住了驚慌的人群。
他們建立起簡單的隊列,供大家有序撤離。
我望着逐漸排起隊的人群,不禁慶幸又後悔。
幸好有這些日本公安在維持秩序,不然我今天估計會害死很多人。
“統,是我思慮不周了,沒意識到搞這個花裡胡哨的僞裝恐怖襲擊會引發這麼大的恐慌。”我懊惱道。
“這隻是一次失誤,下次我們回歸以往的暗殺和狙擊就好。不要太在意。”系統說道。
“不,這是很嚴重的失誤。”我凝重地道:“最開始做這個計劃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什麼樣的計劃最高效,卻完全沒有考慮過無關群衆,明明知道會有很多人來參加這場拍賣會。”
我點出最緻命的問題:“統,我好像有點不把普通人的命當命了。”
“命中。”蘇格蘭和黑麥同時響起的聲音把我從反思中驚醒。
啊……又害了一條無辜的人命。
“任務完成。”我宣布着這個任務的結束:“你們可以撤退了。”
“不用我再去确認死的是不是本人了嗎?”波本追問。
“随意,你想确認就去。沒别的事,我就退出通訊了。”
我切斷通訊,透過窗戶望見了如同被驚起的鳥雀般倉皇逃竄的人群。
靜默了片刻,我離開宴會廳去回收Escudo。
“公安在黑燈的時候把寺内真鬥掉包成替身了。”系統給我彙報道。
“嗯,猜到了。”我看着屏幕上消失的紅點,收起儀器:“寺内真鬥拆開了那個花瓶,引爆了我藏的C4。希望他炸死的隻有自己。”
“我們走吧,晚點就該有警察來勘察現場了。”系統催促道:“屆時他們發現另一候選人的屍體應該就知道你沒把真正的任務目标告訴他們了。”
“嗯,反正他們倆都該死,拿寺内真鬥暫時當個擋箭牌也算發揮了他最後一點用處。”
日本公安這波自曝身份是有點欠缺考慮了,黑麥肯定會開始懷疑蘇格蘭和波本之間有屬于日本公安的卧底了。
希望波本他們能找到合理的借口解釋日本公安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吧。
其實作為黑方的我這一波操作屬實是一箭雙雕,既試探出了卧底的存在,又規避了任務失敗。
但我做錯了。
這是建立在幾百條人命上的計劃。
不該是這樣子的。
我盯着卧室的天花闆發呆,煩躁地将臉埋進莉莉的身子。
第二天我剛醒就看到手機上有來自波本的多通來電。
啊,忘記跟他們說睡覺時不要打擾我了,我會把手機關機,誰的電話都不接。
當然,被琴酒找上門生拉硬拽着我去做任務是例外。
想到這點,我頓時堅定了不能把安全屋透露給任何人的想法。
我慢吞吞地給波本回撥:“喂,波本,什麼事?”
“利萊酒,你向我們隐瞞了真實的任務目标對吧?!”波本憤怒地問道:“你懷疑我們?!”
“别在意,那隻是我一貫的做法罷了。”我随口扯了個謊。
“所以長谷部新才是要暗殺的目标對吧?你動的手?”波本又開始試探。
“比起這些,你不是說要查死的是不是本人嗎?查到了嗎?”我直接轉移話題:“對了,日本公安昨天也出現在那裡了,你去查查他們出現在那的理由,然後給我拟份任務報告。”我很順嘴地使喚。
“自己的任務報告自己做!”波本第一反應就是要拒絕。
我打了個哈欠:“你确定嗎?我不知道日本公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也懶得去查理由,就這麼直接上報給琴酒大哥也沒問題嗎?”我意有所指地威脅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波本冷淡地道。
“沒什麼,隻是在試試能不能說服你幫我寫任務報告罷了。”感覺自己好像太過咄咄逼人,我稍微放軟了點語氣:“放心吧,我不像琴酒大哥那麼愛抓老鼠,我一貫秉持着能用的手下就是好手下,有些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說,在這件事上,你們三個人有同等的嫌疑,我也沒說是你啊,也有可能是黑麥把消息洩露出去的啊。”我話鋒又一轉:“不過我不打算追究這件事。我可不想因為要追查卧底而犧牲我接下來的兩個月假期。”
“哼,你這樣說不過就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波本壓根不信我的話。
我無奈地道:“嘛,你從你的視角幫我寫這次的任務報告,我就一筆勾銷。當然,同樣的條件也适用于蘇格蘭跟黑麥,麻煩你轉達給他們哦。”
思及波本跟黑麥的關系,我又提醒道:“不要因為私人恩怨就不告訴黑麥哦。”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