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看樣子是松了口氣,身子一晃,大姐趕緊扶住了他。
“爹,還是得找大夫來。”
大夫?
沈南薔大驚失色,趕緊跑過去。
“爹,你怎麼了?!”
“無事,小傷而已。”
她低頭一看,父親腹部纏着繃帶,滲出了血迹。
“我裡頭穿着軟甲,隻是小傷,不足挂齒。”
“那,不打1……報官府麼?”
“自然要報。”沈東梅咬牙,“父親遇刺受傷,若不報官府,倒顯得咱們心虛。”
隻是多半不了了之,官府也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誰幹的?!”
沈南薔心想,李軸難道還真是神算子不成?
難道真是他家幹的?
還好她爹沒死。
這樣算來,她爹把李軸弄了個半死,李家又把沈朗捅了一刀。
兩相抵消,算無事發生。
總之,你們不要再互相傷害了。
你們這麼瞎搞,他倆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好不好。
沈朗說:“你别管。”
南薔腹诽,怎麼能不管。
萬一,後面給我們幾個來一刀怎麼辦?
萬一,哪天給阿娘來一刀怎麼辦?
她們又不能天天穿着軟甲。
但她不敢這麼說,這不是火燒澆油麼。
萬一阿爹聽了,真又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了,那可糟糕。
等阿爹睡了。
她扯着大姐走出去。
“姐,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情況不?”
沈東梅冷笑:“我看李家簡直活膩了。”
她心叫不好,開解:“未必是李家幹的。”
“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南朝?”
沈東梅一想,這倒也有可能。
“姐。”她苦口婆心說,“我覺得真不一定是李家,要是咱爹反擊,李軸那事不定也要暴露,咱們還是應該低調。”
都住在洛陽,要以和為貴。
也不是什麼真的血海深仇。
反而南朝,那真是他們家的血仇了,不報不行那種。
大姐思索片刻:“我會勸爹的。”
她轉頭看着妹妹,“你也會用腦子了。”
——原本以為,你和桃子一樣,一個傻瓜,一個呆瓜,最多是倆長得好看的傻瓜呆瓜。
沈南薔喜滋滋說:“我本來就很聰明。”
好歹她也二十多了,回到八九年前,她難道還比不上這小妮子的智商。
也許後面,大姐又勸了老爹,反正沈朗沒有再有什麼動作。
而她和李軸又暗自交流了一次,覺得雖然不能當做完全無事發生。
但起碼是你傷四十、我傷三十,扯平蒜鳥。
“那咱們……”
李軸抓起沈南薔的長發,親了一口。
“變态!”
“你對我,也沒少做這些事……”
“那都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他們可都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
誰也沒有強迫誰。
就算沈南薔要強吻李軸,他大力推開不就行了。
沈南薔的薔,也不是銅牆鐵骨的牆。
李軸說:“這裡無聊的很,遊戲也沒的玩。”
“怎麼沒有,琴棋書畫、投壺射箭,怎麼不是遊戲。”
也不是電子遊戲,才叫做遊戲。
“實在不行,打牌總可以吧。”
這個還真可以。
李軸在家看着一群侄子侄女亂跑,覺得他們的娛樂生活太過于單一,就教了他們打牌。
結果沒兩天,給大嫂罵的狗血淋頭。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自己玩玩我也不說什麼,你怎麼連小孩子也教?”
“大嫂,我們不玩錢?”
大嫂聲音高了好幾度:“你還想玩錢?!”
“不敢……”
“你在家裡面壁思過,不準出門!”
沈南薔奇怪:“那你今天怎麼溜出來了?”
“我和小厮換了衣服,很快就回去。”
“快走快走。”
李軸依依不舍地說:“這裡無聊的很,我就想天天看到你。”
沈南薔:……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