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攜一同上山。
前面,徐峥榮回頭見這副場面,臉色發青,呼出一口氣,沉着臉轉身上山。
到國安寺,已是巳時末。
裘媛提議要去求簽,其餘兩人自然無有不可。
搖搖晃晃,簽文落地。
裘媛抽到的是,千年古鏡複重圓,女再求夫男再婚。
她本是來問仕途是否順遂的,結果竟然抽到關于情緣的簽文,還有什麼破鏡重圓,一聽就很苦,她一張臉立即聳拉下來。
方汀求到的是,無意俄然遇知己,相逢攜手上青天。
張庭盯着手中的簽文,上面寫着:異日峥嵘身變化,許君一躍跳龍門。
一看就是好簽,連帶着張庭的心情都變美了。
三人拿去解簽。
小尼姑擡頭看看裘媛,又低頭看看簽文,還納罕:“是上簽,婚姻、财運都好,施主為何愁眉不展?”
裘媛一愣,哈哈一笑:“好就成,好就成!”
小尼姑接過方汀的簽文,解道:“偶然遇知己,即得貴人相助,化兇為吉,是為中簽。”
方汀不知為何,聽了這話,她下意識瞥了眼張庭。
小尼姑拿過張庭的簽文,眉頭緊鎖,對她說:“女君此簽是為下簽。”
張庭嘴邊的笑頓時僵住。
“此簽說女君應以靜制動,凡事忍耐,以待時機,否則大兇。”
“此外,婚姻艱難,财運不利。”
财運不利?
她的臉色立馬聳拉下來。
其餘兩人紛紛過來安慰,張庭滿不在乎聳肩。
反正她不信鬼神之說。
解完簽文,上供了香油錢,三人同去用齋飯。
齋飯雖無葷腥,但有股别于家常菜的味道,很是特别,張庭用得滿足。
飯後,裘媛還想再求一次簽,問問仕途,方汀陪她。
而張庭痛恨那個地方,獨自來到放生池,疏解心情,一個小尼姑突然叫住她。
她期期艾艾看向張庭,“施主,你要求符嗎?”
求符?
張庭眉頭一挑,問道:“可有招财符?”
小尼姑忙答道:“有的。”
“那還請幫我開光。”
“施主,可還需其他符箓?”
張庭摸着下巴思索,開口:“那再給我一張平安符,一道開光。”
交過法物流通費後,小尼姑拿着符箓去大雄寶殿開光。
午後,又下起淅瀝小雨,寺廟漸漸升起霧氣。
張庭撐着油紙傘四處閑逛,竟發現這國安寺竹筍長得不錯。
她行至一處轉角,忽然瞥到角落躺着一串菩提子的手持。
她彎腰拾起,手持上沾了不少水漬,顯然在這呆了好一會兒。
轉身回廊道,逮到一個小尼姑,張庭招手讓她過來,将手持交予她。
“這是在那邊轉角拾到的,煩請小師傅尋找失主。”
小尼姑接過手持,朝張庭颔首,“阿彌陀佛,施主有心了,我稍後将這物放于寶殿,通報主持,等候有緣人來取。”
“有勞小師傅。”
張庭又原路返回,繼續亂逛。
……
韓秉月今日陪父親來國安寺上香。用齋途中父親失了一串手持,那是故去母親的舊物。
父親掩面哭泣,自責不已。
韓秉月也十分焦急,但她們一行人幾乎快将寺廟翻遍天,都不曾找到。
來到大雄寶殿,就見主持迎上前,遞來一串手持,“施主,令堂遺失的可是此物。”
韓秉月接過,細細查看,看到上面有一處月牙狀的劃痕,才點點頭,“正是此物,不知主持何處尋到?”
主持:“阿彌陀佛,與貧尼無關,是一位施主在後院尋到,特地拾來交予有緣人。”
韓秉月聽聞,不由心生好感,忙問此人是何姓名、長相?
主持亦不知,喚來小尼姑答話。
小尼姑:“小尼不知姓名,但那位施主着紫袍,氣度超然,風度翩翩。”
韓秉月蹙眉,問道:“小師傅可否再具體些,這些詞如何辨别長相?”
小尼姑想了想,朝他颔首:“若有緣,施主一見便知。”
韓秉月遺憾不能答謝恩人,将手持交予父親,待他情緒穩定,攙扶着他下山。
裘媛、方汀在山門前,等候張庭。
她們見韓大人前來,本要拜見,卻見不遠處一道身影徐徐而來,一時間愣怔竟忘記行禮。
那人撐着傘露出一截白淨的下巴,行動間,傘面上移,隻見她眉目如畫,清瑩玉質,紫袍輕盈遊弋,恍若踏雲霧而來,超然物外,渺渺若仙。
韓秉月也瞧見了,她嘴唇半張,暗歎道:還真是一眼便能将人認出。
她在許姗的壽筵上見過這人,好像叫張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