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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岚音二人走後,包廂内壓抑的氣氛沒有絲毫緩解,反而更加沉重。所有人都緊盯着嶽如霜,想看看這場鬧劇究竟該如何收尾。
事到如今,沒人有了吃瓜叙舊的心思。他們的目光集中在了包廂中央劍拔弩張的三人之上,連氣都不敢喘得太明顯,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嶽如霜看着表情扭曲又略帶挑釁的王川,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憤怒。反而輕笑一聲,眼神就像看着一袋沒有任何回收價值的廚餘垃圾。
王川被她盯得難堪,有些惱羞成怒,忍不住嗆道:“你看我幹什麼?有毛病!”
嶽如霜搖了搖頭,又跟着笑了起來:“倒也沒什麼,隻是剛剛覺得你欠我和我丈夫、我朋友們一個道歉,但現在又覺得糾結一個不走心的口頭道歉沒有任何意義。你一個社會渣滓罷了,我們沒必要在你身上浪費感情,那是不值當的。”
她盯着王川的臉,深深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雖然我沒什麼随時随地給人支教的習慣,但有些話我今天還必須得說。我得讓在座各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不會任由你這樣污蔑。”
“無論是我們夫妻還是岚音兩口子,都是感情穩定生活幹淨的人。在這一方面我們堂堂正正,不怕任何人審視。”
她一攤手,語氣更是嘲弄:“你一個缺愛又自卑的人,确實改不了造謠的毛病。你隻是嫉妒别人過得比你好嫉妒到要發瘋,你辱罵我的那些話,恰恰是你最渴望,卻又求而不得的。”
說着,嶽如霜輕歎道:“因為得不到女孩子的喜歡而厭惡女性,一邊渴求着别人愛你一邊憎恨着别人,不止如此,還喜歡把女性擺在比你低的位置,搞性别歧視、性向歧視,你這種人渣,真的是——”
她張了張口,故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那樣侮辱岚音,是因為把他擺在了‘女性’的位置,在你看來,在做那件事時成為納入方的人無論男女都是低賤的,而你又因為自己長了一根針而沾沾自喜,覺得高人一等?”
她睨了眼王川,面上的輕蔑更加明顯:“就你這樣的人還想娶到一個愛你的、對你百依百順的人?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嶽如霜又一次搖了搖頭,好像在居高臨下俯視着王川,最後在他心上狠狠刺了一刀。
“王川,我隻能說,你這個人打心眼裡,就沒尊重過任何人。”
“一個連最基本的同理心和對其他人尊重都沒有的人,不配得到真心。”
“你今天惡心到的人不止岚音和我,也不止我們的丈夫。因為你那陰暗龌龊的嫉妒心,毀了我們老同學來之不易的聚會與多年的情分。好好的一場同學聚會被你鬧成這個樣子,你心裡真的不會有一絲愧疚?”
她自顧自說着,又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面露嘲弄之色:“瞧我說的,你要是能夠反思自己哪怕一點點,你也不至于混成如今這副窩囊樣子。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吧王川,你真的好像一個馬戲團裡表演的可憐小醜。”
聽了這番話的王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就沒個正常臉色。同學們竊竊私語,全都是在針對王川。還有個女同學氣不過,直接罵了他:“為什麼走的不是你而是小唐他們?明明就是你個神經病把聚會攪黃的!”
大家紛紛宣洩着不滿,恰好此時班長也走了進來,看到屋内的一片狼藉也有些慌亂。剛剛唐岚音白着一張臉走出去他是看到了的,但他沒想到事情居然被弄得那麼難看!
接下來的爛攤子就要靠他收拾了,嶽如霜懶得在這個地方繼續與這些人糾纏,直接招呼了一聲宋林晚,便走出了包廂。
宋林晚跟在她身後,表情很是佩服:“媳婦,你這張嘴我是服氣的。雖然沒說髒話人身攻擊,但完全占據道德高地——不對,我們本來就在道德高地上!”
他現在想起王川還是恨得牙癢癢,這個腦殘真的無差别攻擊。但無論是嶽如霜還是唐岚音兩個人都是公衆人物,宋林晚怕真有人錄像,流傳出去絕對會被剪輯成不利于他們的片段。
揍王川一頓固然可以出氣,但真打了他萬一對方死皮賴臉直接報警,到時候傷殘鑒定一出,吃啞巴虧的還是虞澈。
可是……
想是這麼想的,就剛才這事,他還是覺得一口氣順不上來,心裡堵得慌。
真煩啊,這個王川……
他這邊還在心裡生悶氣,嶽如霜卻一直低頭跟人聯系。對話框那頭的人發來了一個文件,并附了一句:『如霜,這是你要的東西,記得保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