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突然覺得又沒那麼不好了。”唐岚音揉了揉太陽穴，呼出一口濁氣，“就是腦子有點亂……但是我好像……”

好像那麼一瞬間，想到了一點什麼。

“我真沒事。”他反過來拍了拍虞澈的肩膀，居然開始安慰虞澈，“我全想起來了，也知道李鵬和張耀祖的結局，還有某個瞬間我的變化……所以别怕學長，我現在抗壓能力強得可怕。”

說來也怪，雖然關于過去的記憶還是一片模糊，但李鵬和張耀祖後來的一些情況，他卻跟着回憶了起來。

因為他們兩個實在太過嚣張，其實有不少人都跟着看不慣他們。再加上祁玉輝、藍欣等人的據理力争，最後被班級衆人疏遠的，反而是他們兩個。

畢竟平時唐岚音行事如何，那兩人行事又如何，大多數人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一杆秤的。

雖然李鵬和張耀祖後面的大學生涯沒受太大影響，但或許做了壞事總會遭報應，這倆人一個因為挂科太多而延畢，一個實習處處不順，反正最後泯然衆人。

反倒是唐岚音和虞澈，之後一路順風順水。虞澈的小說很快過了簽約，正常在網上連載。唐岚音也按部就班過着自己的生活，隻不過他也動了心思，在一些平台上注冊了賬号，偶爾發一些摸魚，積攢了一些小粉絲。

從那個時候開始，“憑欄聽雪”這個名字，便有了一些知名度。後面虞澈的連載也有了一些人氣，唐岚音便會畫一些虞澈作品的同人圖。加上他們兩個人經常在網上互動的緣故，漸漸竟然有了一些CP粉。

不過隻論那個時候的話，其實兩個人都沒多想，不承認也不否認。反正網絡上各種事情真真假假，他們也不想在作品以外的地方浪費心思。

但有一點——甩開壓在心上那座大山之後，唐岚音和虞澈的人生好像真的開始順風順水起來。

祁玉輝常說：“肯定都是那兩個神人在旁邊壓住了咱們的運勢，你看他們倆滾蛋了，是不是一切都跟着好起來了？”

唐岚音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是吧，是會更好的。

……

雖然生活是好的，但也會有像王川這樣掃興的人出現。或者已經不能說掃興了，這人其實根本就是在引導網暴！

“如霜真的很專業，這件事被她處理得很好。”見唐岚音臉色逐漸好轉，虞澈總算放心了一些，也有心思跟唐岚音一起分析這件事。

“最起碼現在王川那邊上的熱搜已經被慢慢壓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澄清視頻，目前主流言論還是站在我們這邊。”

“嗯，挺好的。”唐岚音點了點頭，卻忍不住微微蹙眉，“但是按照你剛才說的，王川後面還有人，包括現場錄像的，他們才是一夥的。”

虞澈颔首：“是，剛剛林晚給我發了消息，如霜那邊正在聯系你們以前那個班長。他們順帶結合了兩個角度的錄像，按排除法在找人，找到那個給王川錄像和剪輯的人。”

唐岚音了然，但心裡卻還是覺得匪夷所思：“我和如霜在高中時也算老實低調，按理說我們是沒得罪過什麼人的，到底誰看我們不順眼，非要搞我們這麼一遭呢？”

他剛剛也懷疑過是不是對方針對的其實是宋林晚或者虞澈，但跟嶽如霜一樣，唐岚音隻要稍微一分析就覺得不合理。而且當時王川那些污言穢語也是針對他和嶽如霜的，虞澈和宋林晚就像是被掃射到，順帶辱一下罷了。

而高中時的唐岚音和嶽如霜社交圈子比較窄，所以說來說去，大概率還是他們班上的人。

是誰呢？究竟是誰呢？

唐岚音還是一頭霧水，腦子裡亂亂的，理不出個所以然。

班上，班上……班上就那麼幾個人，按排除法的話……

倏地，唐岚音好像想到了什麼。他整個人的動作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看上去呆若木雞。虞澈被他吓了一跳，剛想叫唐岚音的名字，就聽對方發出一聲怪叫：“我有想法了！”

虞澈愣住，隻是下意識問：“什麼想法？”

“王川啊！”唐岚音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太陽穴，“你還記得他當時怎麼罵我的嗎？”

虞澈沉默片刻：“……那種話我真的不想記得。”

“喔，确實很難聽。”唐岚音回憶起來也覺得非常不爽，但現在不是情緒用事的時候，因為就是當時王川的謾罵，讓他産生了一些新的“靈感”。

這些“靈感”的來源，還跟他剛剛回憶的大學生涯有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