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李鵬。

當初李鵬對他的那句侮辱，和前陣子王川的那些污言穢語，好像——有點異曲同工啊？

唐岚音沒頭沒尾就冒出來一句：“學長，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得把目光放得長遠一點，不要隻聚焦于高中，而是擴展到大學呢？”

也許跟王川有聯系的……不是某個高中同學，而是李鵬或者張耀祖那種人呢？

虞澈沒往這方面聯想過，突然聽唐岚音提出這個猜測，一時有些出神。

“……倒也是個思路。”虞澈拿起手機，準備給宋林晚打電話，“我告訴如霜他們，讓他們往這個方向查一查。”

宋林晚很快接通了電話，一開口就是問：“哎老虞，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岚音他——”

“他知道了。”虞澈目光在唐岚音身上掃過，“不過目前狀況還好，而且剛剛岚音給了我一個新的思路。”

“——那個叫李鵬的嗎？”嶽如霜記下這個名字，若有所思，“查一查倒是也可以，這對我們來說不難，隻要能找到他和王川之間有聯系，就能證實我們的猜測。”

“也别忘了張耀祖。”唐岚音在旁邊适時補充，“雖然我直覺李鵬嫌疑更大，但這個張耀祖也不能放過。”

在過去針對自己的霸淩中，李鵬總是占主導地位，張耀祖大部分時候隻是順着幫腔。但這樣也很可惡，為虎作伥的伥鬼從來也不無辜。

很快，嶽如霜那邊就有了反饋：“那個張耀祖挺好查的，我們團隊裡恰好有一個人跟他是老鄉，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他的近況。”

“這人大學畢業後似乎在陽川市混不太下去就回了老家，當了個普通小職員，日子過得不好不壞。前幾年還結婚了，但據說和他老婆三天兩頭打架，經常鬧離婚。”

說到這裡的時候，嶽如霜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但這個張耀祖畢業後應該就沒和李鵬有聯系了，而且他的經濟狀況也不符合我們的猜想。以張耀祖的人脈和資金，是搞不出上熱搜這一說的。畢竟現在熱搜也不便宜，即便是蹭咱們幾個的名頭，也不是那麼好搞下來的。”

“……所以幕後主使大概率還是個小老闆？”唐岚音捏了捏人中，試圖驅散心頭煩悶，“啧，你說這人真的很讨厭，真有那個錢自己好好生活就好了，非要對我們念念不忘……”

唐岚音這邊還是碎碎念，突然聽到嶽如霜沉穩的聲線有了一絲波動——那是看到事情有進展後本能的欣喜。

“厲害啊，岚音！”嶽如霜的語調是掩蓋不住的激動，“順着這個李鵬去找，還真讓我找到端倪了！”

“你别說，這個人渣現在混得……倒是還挺好。”

接着，嶽如霜便把她能夠查到的資料與唐岚音和虞澈共享了。

還别說，雖然李鵬大學時候是延畢了，但畢業後他反而混得還不錯。遇到貴人和對方合作開了一家小工作室，經常接一些遊戲外包，雖然沒什麼太出名的遊戲，但錢是沒少賺的。

嶽如霜還順帶吐槽一句：“跟岚音你也算是同行了，就是他這間工作室沒你當初工作的那間厲害，你們那時候不是經常接大廠的商稿嗎？”

“……是吧？”很遺憾，目前的唐岚音對此并沒有太深的印象。

不過他以前的工作對此來說顯然不是重點，因為嶽如霜又帶給他一個爆炸的消息。

“猜我查到了什麼？王川和李鵬是有聯系的！王川就是李鵬工作室的财務！”嶽如霜明顯很激動，“這就證明他們兩個絕對是認識的！而且因為你在業界很有名，他們兩個絕對會在私下聊天提起你，隻要稍微一對，就知道你唐岚音就是憑欄聽雪！”

兩個讨厭唐岚音的爛人混到一起會發生什麼事？

唐岚音本人并不知曉，但從結果來看，他們顯然是不會策劃一些好事的。

但他們的調查也算有了方向，畢竟現在的種種線索都表明，這兩個人很大概率是沆瀣一氣，沖着想要給唐岚音使個大絆子來的。

隻是……還有一點尚不明晰。

就是，這兩個人分明是對唐岚音有怨，為何又要把嶽如霜牽扯進來？嶽如霜在學生時代應該是沒得罪過王川的，她和李鵬更不是一個大學，為何會把她跟着羞辱一頓？甚至剪輯時候還特意拿她和宋林晚做文章？

——恐怕問題會出現在最後一位身上。

那個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