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澤安,謝曦昆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去了京城述職之後,就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容澤安了。
屋内沒有其他人在,謝曦昆行了禮之後,不等容澤安說什麼,就直接做在了旁邊空着的椅子上:“今日不是休沐日,大殿下怎麼來了?”
容澤安哼了一聲:“原來你還記得休沐日要見我之事啊,我還以為謝大人貴人多忘事,回了一趟京城就什麼都忘了呢。”
謝曦昆有點心虛,試圖解釋:“陛下交待的要查案,案情複雜,太忙了,就忘記了。”
謝曦昆以為容澤安多少會有些不滿,畢竟他都找上門來了,可誰知容澤安竟然給他倒了一杯茶,吓得謝曦昆接過之後,拿在手裡遲遲不敢喝。
“知道你是為我父皇辦事,放心吧,我不會怪罪你的。”
接着容澤安就用一種溫柔到可以哄孩子的聲音,問他:“這麼忙,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容澤安如此反常,讓謝曦昆斷定,他肯定還在為自己沒有去找他的事情生氣了。
謝曦昆趕緊把杯子放下,直接跪了下去:“殿下,微臣下次一定謹記與殿下見面的日子,決不會再忘記了!”
“你看你,”容澤安把謝曦昆拉了起來,“我又沒有說什麼,這麼緊張做什麼?是不是最近太緊張了,來,跟我說說,都遇到什麼問題了?”
謝曦昆想了想,告訴容澤安:“犯人提供不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我們缺少證據,又沒有足夠的人手去調查。”
“這點事,你跟本王說啊,不就是人手嘛,本王給你就是。”
“還是不要麻……”
還不等謝曦昆說完,容澤安就叫了行簡進來:“你去調撥一些人手,讓他們專門聽候謝大人差遣。”
不一會兒的功夫,行簡就領着幾隊人馬過來複命。
“這些人先讓他們跟你回去,有什麼需要的再跟我說。”
其實容澤安不是沒有幫過他,但是态度如此溫柔卻是第一次。以至于謝曦昆有點坐立不安,也有點擔心之後。今日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如果他一會兒讓他留下來陪他的話,謝曦昆算計着這些事如果都堆到明天去做的話是否能來得及。
“行吧,這些人都留給你了,本王先回去了。”
看着容澤安站起來似乎真的要走的樣子,倒是讓謝曦昆很是意外:“殿下這就走了嗎?”
容澤安似乎很滿意謝曦昆的反應:“怎麼,舍不得本王?”
怎麼會呢,謝曦昆後悔自己不該多嘴,要是他不走了,這可怎麼辦?
“看到你還知道惦記本王,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還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了。”
謝曦昆趕緊站起來,趕緊将容澤安往外請,生怕他不走。
“這回的休沐日不要忘記了。”容澤安點點謝曦昆的胸口。
“微臣一定謹記在心!”
得到了謝曦昆的保證,容澤安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有了容澤安借給他的這些人,謝曦昆和嚴鴻升的确輕松了不少。但是案子還有諸多的疑點,而且崔仁壽那邊畢竟不是在宛春城的界限内,而且崔仁壽如今的品級又遠超他們二人的權限。
嚴鴻升于是将目前所查到的一切,都寫成了一封密信,送到了陛下手中,詢問此事是否還要繼續往下查。
在等待回信的日子裡,嚴鴻升暫時将手中的事情都擱置下來。有了空閑的時間,嚴鴻升便約着謝曦昆一同吃酒。
與嚴鴻升一同吃酒聊天之後,謝曦昆才發現,原來兩人是如此的志同道合,比如兩人都喜歡盧牧的詩,都喜歡吃淮揚菜,都希望這世間一切公正。
“謝兄,真是相見恨晚呐。”嚴鴻升舉着酒杯,感歎着沒有能早點認識謝曦昆真是遺憾。
謝曦昆拍拍嚴鴻升的肩:“今日你我就結拜成兄弟,以後我就是你的義兄,你就是我的義弟了。”
嚴鴻升當即拍桌子贊同:“好!義弟在此敬義兄一杯。”
從酒樓與嚴鴻升分道揚镳之後,謝曦昆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高興了。
在京城為官的那幾年,雖然有關系還不錯的同僚,但是并不能如此交心。如今離開京城能得嚴鴻升這一知己,倒也是一大幸事。
然而謝曦昆的好心情隻持續到進入家門。看着屋内亮着的燈,謝曦昆馬上反應過來,是容澤安又來了。
打開門進去,就看容澤安黑着臉坐在那裡。
“行啊,謝曦昆,一段時間不看着你,就知道出去勾搭别人了。”
謝曦昆很不喜歡他的說法:“大殿下,我隻是交了一個朋友而已,當初您的條件裡也并沒有說我不能交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