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口氣,趴在床上放松了一小會,探頭再次靠近的時候我又緊張起來——“貝納爾,請用腹部呼吸。”
“腹部……怎麼呼吸?”
“讓肚子鼓氣,這樣探頭經過腸道拐角處會更輕松,減少不必要的痛苦。請跟随口令進行呼氣與吸氣。”
我強忍着不适,在感覺探頭明顯探進到腸道拐彎處的時候,深吸一大口氣,讓肚皮鼓起來,這樣一來腸道脹脹的,想放屁,但是放不出來。
機器探頭一直深入胃部,稍作停留後,開始緩慢退出。
又來了。我大口大口喘氣,當機器探頭退至要命的前列腺時,我忍不住又翻了下白眼,直到機器探頭徹底退出體外,我才有餘力大口喘氣,渾身發抖,慢慢退下床,病床上已經濕污了一大片,彌漫着石楠花和杏仁味藥水的味道。
我腿還在止不住地發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處的酥麻感還在,我緩慢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很燙。
我在地上坐了很久才起來,ctos打開門,說:“葡萄糖液體和便攜式血糖儀在下一項檢查室的桌上,我會提醒您在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後分别測試血糖數值。”
“下一項?還有什麼項目?”
“精子活力度檢查。”
我炸毛了:“我不做這個!!!”
Ctos居然沒強求我一定要做,隻說:“那您喝下葡萄糖溶液、帶走儀器就結束了。”
我麻木地坐上輪椅,進入更衣室穿上衣服,喝下葡萄糖溶液,再坐回輪椅,讓輪椅送我回到體檢區門口。
艾斯利在地上坐俯卧撐,燃燭在寫東西,艾爾莎在翹着腳刷小視頻,大門打開,燃燭最先擡起頭:“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艾斯利輕快地跳起來:“站着進去怎麼坐着出來了?”
我扶着輪椅扶手吃力地想站起來——腿還在抖,燃燭過來想扶我,我已經慌張到無地自容:“艾爾莎!搭檔!呃……求求你,幫幫我,你來扶我一下。”
艾爾莎表情有點古怪,還是過來扶起了我,我蹒跚着往前走,回到摩托艇上,一路遊魂般走回别墅,艾爾莎攙扶我回到房間,支走艾斯利,燃燭沒法支走,關上門;“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表情好像被□□了一樣。”
我哭喪着臉:“我不知道我這算不算□□。”
“不是醫療檢查嗎?難道ctos還真□□你了啊?”
我覺得這事兒真的難以啟齒:“它給我做腸胃鏡檢查。”再想想該死的前列腺液檢查,又是渾身難受,“還給我做了前列腺檢查。”
“呃……我搜一下……我記得男性做直腸和前列腺檢查出現高潮反應都很正常啊,你之前做志願消防入職體檢的時候不也有這類檢查嗎?你忘了?看。”艾爾莎把她的搜索結果給我看,醫療百科上的流程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恍然想起來,當初做義務消防時确實做過這個,隻是記憶太模糊,隻留下大更衣室裡一排光溜溜的屁股蛋兒、同行年輕人通紅的臉,父親拍着我肩膀笑得有點猥瑣。
好像還真是我想太多了,我焉巴了會,艾斯利敲門來送飯,還是寡淡無味的減脂餐,吃完這個艾斯利還要求我去做三組減脂運動,倒欠一大把熱量。
如是過了三天,艾斯利忽然說今天晚上就要帶我去“社交場合”,那位司長很可能會到。
燃燭不方便與我同行,他給我制造了兩份護符:一份是用來抵抗瞬時魔法沖擊的,一份是刻印司長名字的真名應符,外表做成了一件精巧的水晶耳夾。
“這個名字是艾斯利告訴我的,應該準确。”燃燭将耳夾給我戴上,“這樣,就算他戴上面具,當你靠近司長時,你也能有所感應。注意不要靠太近,對方可能會發覺你不對勁。”
我有點擔心:“這個護身符能抗多久啊?”
“能抗三分鐘。”燃燭說,“我給艾斯利也做了一份,如果你的護身符破碎了,把艾斯利當盾牌能再抗三分鐘,我和艾爾莎就待在遊艇上,六分鐘足夠我抵達島上,相信島上也有強力的術士,不可能不出手的。”
“嗨喽朋友們,我們已經到了。”艾斯利的聲音透過廣播穿出來,“貝納爾,來直升機場,我們要出發了。”
我走到遊艇的直升機場,艾斯利在門口等我,将我拽上來,按在椅子上扣好安全帶:“飛個四五分鐘就到了,很快的。”
我瞥到他脖子上護身符的鍊子:“不露出項鍊會不會很奇怪?”
“這個真沒人管。”艾斯利笑着拍我腦袋,我想躲,沒躲成功,“你隻需要記住我教你的那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