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到幾位在團體中地位較低、經常受到其他人欺負的亞種人,我在ctos的信息配合下制造“巧遇”,與他們直接溝通上交朋友。幾次交流下來,我知道他們思想還沒被教主那一套哄騙到魔怔的地步,再嘗試将他們從叢林法則和血統論的泥潭裡拉出來。
成員傑夫或許是覺得我不懷好意,斷然離開;成員霍姆則根本不願意聽我說的話,反過來譏諷我一個普通凡人懂個屁的亞種人;鮑裡斯聽我說完了,當我給他思考和陳述的時候,他問:“我又能怎麼辦呢?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我不加入他們就要被别人打。”
“從來如此,就是對的嗎?”
鮑裡斯不語,隻是一味喝着酒,終端震動了兩下,是艾爾莎給我發消息,她叫我趕快從酒吧出來,有嚴重情況。
我立刻站起來,對鮑裡斯說:“你先喝着吧,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有機會的話,明天再見了。”
我并不知道鮑裡斯會如何選擇,隻要他邁出一步,我就有希望将他拉出來。我走出喧鬧的酒吧,呼出一口氣,在霓虹燈光與匆匆而過的路人中尋找艾爾莎的身影:“ctos?看看艾爾莎在哪裡。”
“艾爾莎小姐在街對面第二個巷口内,擡頭往上看。”
我照ctos的指引走到有些昏黑的巷内,這個地方有點适合打埋伏啊……不過别人也不可能透過ctos的防火牆給我發虛假消息,當我擡頭往上看的時候,我找到了艾爾莎,她就坐在路燈光照範圍邊緣内的天台上,眼睛在暗處很亮。
“嘿搭檔。”
艾爾莎向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向另一個方向看,我轉頭,燈下走來一個戴兜帽的人,貌似平平無奇,但身形有點熟悉,他一走近,我就看出來了,這不就是那個混進來的特工嘛。
“什麼情況,老兄?”
但是那位特工什麼話也沒說,他沉默地與我擦肩而過,沒有回頭。我看着他的背影,直覺他一定是想提醒我什麼,但是他不敢說,也不能說,也許他的立場已經有所動搖?
“艾爾莎,這裡有危險嗎?”
艾爾莎耳朵動了動:“我聞到了一點點血腥味,要去看看嗎?”
我毫不猶豫:“走!”
艾爾莎跳下平台,在前面跑起來,我努力跟上,艾爾莎現在的奔跑速度明顯放慢了很多,是故意遷就我的我跟上。
我和艾爾莎跑到一處空地,不遠處十幾個人圍着一塊地方,幾人正在輪流對地上的人用鞭子抽打,地上的人雖疼痛得到處翻滾,卻硬是咬牙不敢吭一聲,我知道這是邪教内部的規矩,說犯錯唯有鞭打才可得到救贖。
“貝納爾,這個給你。”艾爾莎把我放出租屋的魔杖帶出來了,當她按下魔杖的開關,整把魔杖亮起輝煌的光芒,魔力環境在被斥退、凝固。艾爾莎退後一步,而那些亞種人們也察覺到魔力環境的變化,紛紛扭過頭來,看着我。
“從來如此,就該這樣嗎?”我抽出警棍,大喝,“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我是一個凡人,用科技也能壓制魔力,封建餘孽血統論早該入土了!以強淩弱的叢林法則也是狗屁!鮑裡斯,站起來!”
拿鞭子的行刑人愣了下,嗤笑:“你能退壓制魔力又怎樣?我殺你不就跟玩一樣,我草——”他爆沖過來。
我早有準備,上膛滿彈的槍我一直握在腰間,隐在衣後,不過魔杖的光芒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我的背後還有艾爾莎和燃燭在支援,一下連發,沖過來的亞種人雙膝粉碎,一下撲倒在地,半天才開始哀嚎起來。
這下終于把方才得意洋洋的亞種人都震懾住了,他們面面相觑,短時期内沒有新的人撲過來,我将魔杖夾在腋下,繼續一手持槍瞄準他們,蹲下來向打得口鼻流血的傑夫說:“同志,站起來。”
傑夫在地上艱難地翻了個身,他伸手一時沒抓住我的手,卻抓住我夾着的魔杖,我明顯感覺到他想把魔杖抽走,我反手抓住魔杖,和他角力了一小會——亞種人的力氣真的很大,即便被鞭子抽成這個鬼樣子,依然能和我對峙個不分上下,最終他單手脫力了,另一隻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直到站直了,他才松開握住魔杖的手。
我很失望,又說不清。我說的道理是不是隻是一坨空話?老校長能以真理為武器感化那些PRK暗中派來的特工,為什麼我的嘗試和努力卻失敗了?是對方的問題嗎?還是我太過急于求成?
千萬個想法一閃而過,我最終什麼都沒說。目光掃過那些還沒溜走的亞種人們,他們的目光大部分都落在我的魔杖上。
“傑夫,不管你之後打算怎麼辦。我都想告訴你,所謂血統和魔法能力都不算什麼,阿特拉早在幾百年前就帶領毫無魔法能力的普通人粉碎了純血異種的魔法不可戰勝論。他将武器分發給人民,不是讓人民把武器當燒火棍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