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驅趕下,那些袖手旁觀的亞種人終于散去,我有預感,他們還會再來,也許不遠,我們很快就要和邪教頭子正面接觸了。
“搭檔!”艾爾莎提着槍從暗處走出來,“沒事吧?”
“沒事。”我關閉魔杖,魔力重新開始湧動,就像微風重新回到身邊,空氣都變得溫涼可親。
至于傑夫,他推辭說自己也沒什麼大礙,可以自己走回去,一瘸一拐地遠離。目睹他離開的背影,我歎氣;“好難。”
“接觸的時間太短了,不用灰心。如果一個人很容易被新的理論說服,那說明他立場本身不堅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變成牆頭草了。”
“也不能這麼說,是不是牆頭草,要看長期的表現。”我将槍的保險推回原位,回頭招呼燃燭,燃燭輕飄飄地出現在我身側,“四周安全。貝納爾,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跳出來當個靶子吸引火力,夜校的老師才能更安全,有你們在,不用怕他們。”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斷思考。我知道人固有的觀念立場沒辦法用言語輕易說服,但是……人教人不會,事教育人往往立杆現影,那麼我使用魔杖和武器壓制魔力的行為能否教育到他們?
我問燃燭,燃燭說:“思想的批判不能替代武器的批判。”
Ctos說:“即便那些狂信徒不能立刻從迷信中蘇醒,他們也将意識到,自己魔法與體力的優勢在武器面前正在快速消減。現在需要的,就是進一步打破它們對血統魔法自欺欺人的自信,從而讓他們正确認清,究竟是誰在引導他們認為普通人是坑害歧視他們。”
艾爾莎說:“現在社交平台上歧視亞種人的輿論從來沒有消退過,要如何越過心中的成見讓他們在線下真正放下芥蒂平等地互相認識?”
我端詳着艾斯利贈予我的魔杖,或許……這玩意兒沒量産的話對亞種人群體還是威懾力不夠足,可能對方隻是把這玩意當作一個我手搓出來的稀奇玩意,他們會想方設法毀掉這件魔杖,并且以為隻要這樣我就沒仰仗了。
“ctos,魔杖現在有沒有更隐蔽的小型化方案?”
“當然有。”ctos迅速接話,但是目前仍處于實驗制作階段,性能測試不穩定,手工打造的制品也無法确定使用壽命。
“我需要這個,ctos,無論如何你都要想想辦法。”
“……如你所願,貝納爾。”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行動更加謹慎,等待我需要的實驗品到達後,我照舊準備食材出攤外,出攤第二天,那些信教分子就發現我了,一個長耳朵的先發現我,随後他扭頭就走,不過四五分鐘,四周街道陸陸續續出現了二十多号人。
即便早就通知了燃燭和艾爾莎在隐蔽地帶随機應變,我依然緊張得心怦怦直跳,鎮定自若地做完客戶的卷餅,塞進袋子裡:“好吃下次再來吃哈。”
客戶付款,接過袋子,似乎也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勁,四下環視一遭,拔腿就跑。我鏟掉竈台上的碎渣,用抹布掃到垃圾桶裡,将食材收拾好,調料蓋擰緊,關掉燃氣閥門。開啟藏在餐車下面的魔杖,一種靜态的凝滞立場開始擴散,我拿起槍,看了眼身後,嗯,四面八方都有人,掃射嗎?
一個亞種人最先開始沖鋒,他大吼着撲過來,我立刻提着槍滾進掩體内,掩體也是我提前布置好的。在我躲進掩體的瞬間,餐車撞碎了,氣罐轟然爆炸。餐車和屍體的碎片紛紛揚揚地下了場雨,其他亞種人被沖擊波震過之後,掙紮着爬起來,再度向掩體沖鋒。
這可不怪我。我強忍胸口的不适,躲在掩體内一槍接一槍,削弱魔法能力後的亞種人能仰仗的隻有自己的血肉之軀,誠然他們靠近速度極快,但最先沖過來的都被艾爾莎埋伏點射得倒下了,再遠一點的我打槍的準頭也很高,高到我感覺我在搞屠殺,這還是在沒有瞄準心髒要害的情況下開的槍,一瞄一個準,很快掩體外就倒了一大片。哀嚎聲不斷,
時間不容我感慨,ctos提醒我警察馬上要來了,我翻過圍牆關閉“魔杖”,燃燭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隐入魔法帷幕的保護,再施法跳轉空間,ctos幫我僞造監控錄像,一切都算是天衣無縫。在城市安全的角落。艾爾莎背着大提琴包:“感覺怎麼樣?”
“有點不舒服。”我捂着胸口,“可能被震傷了。”頭也有點昏,在腎上腺素的效力褪去後,不是燃燭的攙扶我都有點站不穩。
Ctos說:“附近有一家私人醫院,建議及時入院治療。”
艾爾莎表示很懷疑:“私人醫院還能治爆震傷?我以為私人醫院隻會接一些男科和□□修複的手術。”
“這家私人醫院部分診療系統由我接管,醫院配有吸氧設備。”
這就不奇怪了,一點都不奇怪了。在ctos掌控的醫院連挂号的流程都免了,ctos說它會刷艾斯利的卡,直接進自動化診室,先做了拍片檢查,再自己戴上器具吸氧,注射機器人掃描我胳膊,判斷血管位置注射藥物,痛感極輕。
Ctos開始講解我的症狀和拍片結果、藥物治療的程序,我聽得半懂不懂。但我感覺這裡似乎和芭蕉島上的自動化體檢中心有點相似。一樣的高度自動化,一樣的ctos掌控,在艾爾莎和燃燭離開後,診室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外面走廊也沒人,我有點慌。
我試探性的開口:“ct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