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很容易被偵測到?”
确實容易,但也不是毫無辦法,防備自己别被抓到就行。不過你得先想辦法到邊境湖城去,才能進行到下一步。
“那你要輔助我,不然我根本逃不過PRK的追捕。”
騙誰呢?你怎麼閃現到光明街的?
“一次性魔法用具!用過這一次沒了!”
好說歹說,這位不知名的黑客總算願意全程協助我了。我聯系艾爾莎詢問她的情況,艾爾莎回複自己暫時安全,但總感覺街上的攝像頭有點古怪,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熒幕重新出現字符;不是錯覺,ctos被斷聯後,政府上架了一個新的AI來接管信息,這個AI是格拉德自研的,沒ctos那麼聰明,但是執行命令上夠用。
“所以我要怎麼在這個新AI的監管下去湖城?”
你先去那個高架橋下,流浪漢們住的地方。
回到熟悉的高架橋下已經是晚上,營地裡有人在油桶裡點着了火,不少人圍着火取暖。明明天氣并不寒冷,可他們的神情依舊恍惚得仿佛正生存在末日冰期,牙齒冷得直打戰,渾身發抖,有人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破衣爛衫,瘦削的臉龐在跳動的火光陰影下猶如活過來的幹屍。
空氣中彌漫着剛吸過的濃烈味道,咳嗽聲與微弱的喘氣聲在高架橋呼嘯而過的噪音中此起彼伏,我不小心踩碎了一個玻璃瓶子,趕緊磨蹭水泥基座把鞋底的碎片蹭出去。在微弱的光芒中尋找黑客指引的房間,走了半天确定地點後發現,他娘的!這就是我之前買思必得的地方!
我擡手敲門,按黑客給的暗号方式,裡面亮起燈,拖鞋一聲聲靠近,打開門,胡子拉碴的老闆嘴裡叼着煙卷,身後缥缈煙霧彌漫,锃光瓦亮的光頭頂着一輪日光燈的光暈,那一刻我差點以為他才是無罪者顯聖呢——“哪個介紹來的?”
“藍色竹節蟲。”我報出黑客的名号,“我想去湖城,帶一個人。”
“什麼人?”
“女的。”我想想補充一句,“我老婆,亞種人。”
“你老婆不好帶,她會被□□的。”
“去他媽的,當我的槍是吃幹飯的?”
老闆呵呵笑了聲,退後一步:“進來吧。”
老闆幫我定好了時間與出行方案,眼下時局緊張,。當我問我和艾爾莎的人身安全到底有沒有保障時,老闆嬉皮笑臉地說,他說那話純是為了吓唬我玩的,沒多少人真的有能力□□會暴怒反抗的女性亞種人,而有能力的,女性亞種人會自己貼上去。
“話說回來,你老婆不會也這樣吧?”老闆上下打量着我,“我看你就是個普通人,真不怕出事?”
我真讨厭他的眼神:“不用你關心,定金我付了,到地方了再給付剩下的,再見。”
辭别老闆,我打算回酒店的總統套房歇息,路上給艾爾莎發消息,把路線和時間安排告訴她,時間很緊張,明天一早就要出發。我回到酒店草率的吃了點東西,洗漱完便沾枕即睡。
“貝納爾,晚安。”
我覺得是我聽錯了,亦或是在過往無數個日月裡,它都會在我熄燈、關閉頁面準備正式入睡的時候道一聲晚安,又在每天蘇醒的時候端端正正趴在我的肚皮上對我說早安,大腦将最深刻的記憶安插到此刻,令我聆聽到了過去的回聲。對了,還有振動,ctos設定鬧鐘一響起來不把我完全吵醒就絕不會罷休。
“貝納爾!”
痛痛痛痛痛!耳朵好痛!!!我一下睜開眼,艾爾莎在怒吼:“我就知道你離了ctos就會睡得跟死豬一樣!快起來,我們要走了!”
我忙亂地掀飛被子穿上短袖,臨走時把套房浴室裡的旅行洗漱套裝包全部帶走,緊趕慢趕追上飛奔的艾爾莎的腳步,卡着時間點登上老闆的黑貨車,這才緩了口氣。
車廂裡悶熱,發動機振動的雜音框裡當啷,大部分空間被貨物擠得滿滿當當。我看向艾爾莎,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怎麼說呢……請她原諒我差點遲到的行為?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道個歉吧:“對不起搭檔。”
艾爾莎看上去完全不生氣:“你道歉什麼?”
“我……”我想了好一會,“我好像總是連累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