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服務器内置的鍵盤、鼠标!平時不用的時候都是折疊進服務器内部的滑軌裡面的,要用的時候拉出來就能用了,正式名稱叫KVM,外面長得像個細抽屜。到時候你們進服務器中心就能看到。它的收納面一般會有編号标簽,有KVM字樣的就是。”
“噢噢,懂了懂了。”
“第三步,利用後門程序篡改POA協議,呃你們應該不知道什麼POA,就是數據以太鍊的一個概念,說白話是權威協議。AI會檢查特定的高權限用戶是否簽署了數據變更請求,隻有獲得授權人的密鑰簽名,數據才會被更新。先篡改這個,ctos才能恢複被封印的指令集代碼,進一步奪取服務器節點。
“第四步,ctos完成自己的僞裝,通過篡改軍政府BMC批量固件更新命令接管更多服務器節點。ctos掌握的算力一步步膨脹,它會越來越‘聰明’,越接近外互聯網那個版本,這樣就基本十拿九穩了。”
“到這裡,你們還有什麼疑問沒?”
Ctos說過,蜜蜂機體内有權限認證。我拿起胖滾滾的蜜蜂ctos,拉開蜜蜂衣的拉鍊,蓬松的白色散熱絲湧出來,往常我給ctos“洗澡”的時候,總是怕把它的散熱絲和翅膀弄壞了,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弄壞的地步——我暴力撕扯開散熱絲,扒拉出核心機體的真面目:一根細長的圓柱體,整體是中空高彈性的網狀骨架,精密元件在狹小的空間裡将利用率最大化,顯出緊湊的美感。
我小心地捏着骨架表面部分,骨架彈性真的很高,哪怕我自認為捏取的力度已經很輕了,還是能感知到骨架輕微的形變。我仔細欣賞這件精巧的機械,覺得它有點像邪惡動畫裡血肉朋克造物,宛如一種未知生物的半機械中樞神經束。
應該有數據接口……我去扒拉機體另一頭,果然在蜂針屁股的方向看到了數據接口的痕迹,被軟矽膠塞塞住了,拔出來就能用。
“我找到權限認證的數據接口了。”我對藍色竹節蟲說,“拿根數據線連上内部維護終端就能用?”
“不然你還想進行什麼高端操作?Ctos肯定會給你安排傻瓜式步驟,沒準它連操作引導步驟都給你燒錄進芯片了,老老實實跟着它的步驟做就完事了!”
“我隻是在問你,你吼這麼大聲幹什麼啦!”我很不爽,藍色竹節蟲的語氣沖得很,好像在故意針對我一樣。
那邊藍色竹節蟲仿佛已經徹底忍無可忍,大噴特噴:“你和ctos也太變态了!”
我愣了下,有點琢磨不透,在最開始我說我跟艾斯利上過床的時候,藍色竹節蟲還隻是震驚呢,就說明他不是什麼嚴重恐同的人士,怎麼現在突然反應變得那麼大?我實在琢磨不明白他的腦回路:“怎麼,你喜歡ctos?”
“停一下,都停一下。”艾爾莎貌似聽不下去了,“竹節蟲先生,我們是雇傭關系,沒必要在個人感情上的事糾結太久吧?”
艾爾莎打的圓場終結了這場一觸即發的火藥桶,我繼續研究資料。Ctos給了我格拉德全境較大的服務器集群中心。建築地圖、管理級别服務器機架位置、之前存放HSM的位置,以及可能仍能利用的舊内部維護終端。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服務器集群就在秋明市,這個集群是為分校區的科研工作提供服務。
雖是舊的資料,我覺得維護服務器的人可沒那麼容易會下崗,按照人舊有的工作習慣,很大概率都是原模原樣的。唯一的問題隻剩下我們要如何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進集群中心,現在服務器中心搞不好有軍警駐紮。
艾爾莎出主意說可以行賄,中心内部肯定有人掌握修改員工名單權限的人,藍色竹節蟲反駁說,數據以太鍊的本質就決定單個高權限節點很難修改所有名單備份,一旦事後追究起來,内部人員根本逃不掉,所以行賄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隻能靠魔法了!”我一拍巴掌,現在除了期盼燃燭早點趕到湖城外,别無他法。
“魔法?你從哪兒請能幫你的法師?讓他們來幫你幹掉腦袋的事,不給個幾百萬說不過去吧?”
我知道藍色竹節蟲在陰陽怪氣,但是我不介意:“當然有了,而且他很強的!殺個純血的奪心魔都是輕輕松松!”
“奪心魔剝奪天賦法術加持本體就是很弱,能殺奪心魔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切,等他來你就知道有沒有把握了,反正我絕對相信他!”
上午才和燃燭通過消息,我覺得他再怎麼樣也要在明天才能到湖城,決定在此再逗留一天,同時再觀察一下邊境的軍事動向,格拉德軍政府是否會向邊境派軍或者直接收了小鄰國?這些都有待觀察。
“格拉德邊境那麼長,根本沒那麼快!”藍色竹節蟲又在叫。
我懶得搭理他,隻擔心秋明市乃至米諾瓦的那些同志們的狀況。鹿角會覺得這裡是教條主義,軍政府可能會覺得這幫人是激進的危險分子,如果他們真的被大規模迫害入獄,那軍政府的反動屬性就是闆上釘釘了。
我關閉終端,在街頭将自己的擔心說給艾爾莎聽。艾爾莎沉默半晌,搖頭說:“我覺得短時期内未必會快進到這個地步。軍政府打出的名号仍是維護‘康米’的純潔性,如果他們真的要對安德烈他們下手,首先會在理論上宣判他們是可以争取團結的少數派,再逐步将他們批判成康米的叛徒,最後才能名正言順的把他們扔進大牢,或者直接用冰鎬敲死也不一定。”